陳鄰“心頭血就是指尖血”
徐存湛伸出右手,沒有受傷的手指白凈修長,指尖輕輕一點玩偶心口。
他沒怎么用力,陳鄰卻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她抬眼看徐存湛,少年正微微垂首望她,長而密的眼睫落下陰影,將那雙金燦燦眼瞳遮掩大半。
他道“心頭血和指尖血是不一樣的。心頭血是心脈里面存下的精血,取血時需要先割破食指尖,再用真氣逼迫心脈,將心頭血逼出來。”
“人乃萬物之靈長,人的心頭血更是聚集了天地靈氣,用來寫符,即使寫錯了,也能發揮其原本一半的功力。”
陳鄰認真聽著,不自覺窺他臉色少年那張霽月光風的臉,似乎變得更蒼白了。
“就沒有什么辦法能把血止住嗎一直這樣流血也不行啊。”陳鄰重新看向少年淌血的指尖,愁得眉頭緊皺,嘆了口氣。
棉花塞滿的小小身體,吸氣鼓起后又長長的嘆出一口氣。
徐存湛覺得稀奇,有意思,翹著嘴角只看陳鄰,壓根不關心自己的手指尖。
他漫不經心的回答“無礙,它總會有停下來的時候,我們正好在此稍作休息。”
陳鄰“真的沒關系”
徐存湛“沒有關系。”
陳鄰“好吧,其實我也累了,坐著休息一會兒也好。”
她把徐存湛臟了的衣角鋪平,自己抱著膝蓋在徐存湛身邊坐下。
漫天風雪的冬日,雖然玩偶的身體不會感覺寒冷,但陳鄰也能察覺出空氣中的低溫。和時不時吹過來的寒風相比,徐存湛身上卻很溫暖。
雖然隔著一層衣物,他周身卻仍舊散發出暖烘烘的熱度,像一個自動制暖機一樣。陳鄰不禁又往徐存湛那邊靠了靠,但小心翼翼沒有挨到徐存湛衣服上干凈的地方。
沒有人可以說話,四周又安靜得只剩下風聲。
陳鄰抱著自己胳膊,忍不住想起自己朋友來。她們剛剛還在更衣室里討論吃火鍋,結果自己莫名其妙的就穿越到了這個地方,她找不到自己,肯定會很著急吧
不止是朋友,還有老師,外婆,和媽媽。
媽媽現在知道自己失蹤了嗎
如果這個世界的時間和她原本世界的時間流速相同,她肯定都已經失蹤十二個小時以上了。
回去是肯定想回去的,但自己現在連人都不是,就算找到了回去的辦法,總不能用這個布偶的模樣回去吧
啊對了徐存湛說要找鬼修問復活自己的辦法,他到底問了沒呀鬼修腦袋都和身體搬家了
陳鄰想到這,連忙抬起頭看向徐存湛,想要問他徐存湛正在打坐冥想,兩手搭在膝頭,腦袋微垂。
他維持這個姿勢維持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動,身上都落了一層積雪,積雪和他雪色頭發相疊,讓人分不清頭發和雪。有些積雪被徐存湛身上的溫度融化了,化成冰冷的水,順著他的發梢往下滴落,落到他緋紅的臉上。
陳鄰察覺到徐存湛臉色不對,連忙抓住他衣角用力拽了拽“徐道長徐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