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寬敞的車,空間就這么大點,初櫻這話一說出來,陸寄淮只覺得這車里一股熱氣直躥上來,整個臉都是燙的。
腦子好像反應過來了,又似乎沒反應過來,低沉的聲音都在飄,“你說什么”
初櫻眼眶還熱著,抱著他的脖子,湊到他耳邊又小聲說了句什么,陸寄淮立刻身體僵直了,摟著初櫻腰肢的手都收緊了幾分。
昏暗的車廂內,初櫻不敢抬頭去看陸寄淮的臉。
但是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多么灼熱。
或許是為了掩飾什么,或許話說出口她就后悔了,她又很小聲補了一句,“不過你身體可能不行,你還是再養養”
“我今天死也要死在床上。”
陸寄淮狠狠親了一口初櫻,將她的嘴里不中聽的話堵住。
初櫻“”
她等了好半天沒等到陸寄淮說別的話,偏頭又去看他,卻看到他剛剛有些紅的臉這會兒有些蒼白,此刻正用一只手按著腦袋。
“你又頭疼了嗎”初櫻忙伸手幫忙去按他腦袋。
陸寄淮放下了自己的手,任由初櫻替自己揉著,伸手環住了她的腰,把臉靠在她脖子里。
“剛才腦子里出現一些奇怪的記憶碎片,根本不像是我們兩個的記憶。”
他沉緩的聲音里透著種疑惑和煩躁,似乎很不喜歡那些莫名其妙出現在他腦子里的記憶。
初櫻心里咯噔一下,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你腦子里出現了什么記憶說給我聽聽,我給你判斷判斷。”
陸寄淮把臉抬起來,英俊的臉上薄唇抿得很緊,眉頭也死死皺著,說道“沒什么好聽的,都是些可笑的記憶。”
“那你說來聽聽,我想聽。”初櫻催促,扯了他袖子輕輕晃了晃,不太熟練地撒了個嬌。
陸寄淮哪禁得住初櫻這樣的語氣,再不喜歡那些奇奇怪怪莫名其妙的記憶,也打算說給她聽了。
就當是個笑話。
“就有一回,高一下學期的一次月考,你考得不好,垂頭喪氣,我見不得你傷心,走到你旁邊跟你說考得不是挺好么然后你就瞪了我一眼,向我丟了一塊橡皮,你說好笑不好笑,我們青梅竹馬,感情一直很好,你怎么會丟我橡皮”
初櫻“”
她都不記得有這么一回事,但此時只好順著他干笑兩聲,“是啊,我肯定不能丟你橡皮”
陸寄淮卻冷哼了一聲,“這還不夠荒謬呢,更荒謬的是,后來隔壁班那個盛什么聞的瘦竹竿過來找你,你當時就臉紅紅地出去了。然后我就看著你們兩個在過道里說話,你笑得又害羞又開心,那樣子比和我在一起還高興,好像你喜歡的人是他似的你說這荒謬不荒謬”
初櫻“確實荒謬哈”
提起盛青聞,她就大概想起來這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回臨近期末,她確實考得不好,排名掉了十幾名,陸寄淮冷著一張臉跑過來和她說什么“考得不是挺好嗎”當時她就來氣了,上了高二馬上就要分文理班,還要按成績分,當時高一快結束了,她心情很是焦慮,她以為他是跑過來說風涼話的,一氣之下確實可能丟他橡皮。
至于盛青聞來找她,好像是找她說一個稿子的事情。
當年她和盛青聞都是窮學生,家里條件不好,高中時就會往一些雜志投稿,什么稿都投,作文,或者小故事來賺稿費。
盛青聞比她更努力,投稿渠道多,加上她那時喜歡盛青聞的斯文溫潤,年少時模糊朦朧的喜歡,所以也算是借著這機會找她問投稿的事。
賺錢的事,當然開心了。
“我腦子里的那些回憶奇奇怪怪的,不過還好那肯定不是真實的,就是最近頭疼過后,偶爾會出現很奇怪的記憶。”陸寄淮蹭了蹭初櫻的脖子,聲音很低。
初櫻又干巴巴笑了兩聲,“確實很奇怪。”
看樣子,陸寄淮在一點點恢復記憶了。
這樣的話,離他腦子全部恢復正常拔除妄想癥應該快了吧。
初櫻心里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或許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