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日剛到的。”楊氏嗓音輕輕的,說話有種縹緲的感覺,“王側妃近來可好”
“挺好的,挺好的”
王姝與她寒暄了兩句,兩人相攜進了花廳。
花廳里此時坐滿了人。王姝跟楊氏一進去就引起了所有人的矚目。柳如慧梅氏等人且不說,一直跟跟木頭似的韓嘯風突然站起了身。
“表姑娘。”王姝走過去,順勢在韓嘯風的身側位置坐下來。
韓嘯風瞥了一眼她身側,沒看到孩子,倒也沒有問。這后院人多心雜,孩子帶過來還不曉得會遇上什么事兒。兩人寒暄了幾句,韓嘯風才小聲地提起了化肥的事兒。
“你真的弄出來了”王姝可以說震驚,她當初不過隨口一提,沒想到韓嘯風當真了。
“嗯。”韓嘯風花了一年多時間,研制了好幾種花肥。難為她一個世家貴女,整日搗鼓這些臭烘烘的東西。她竟然半分不嫌棄,還折騰出了好幾種“你若是哪日得空,可以來我住處瞧瞧。”
王姝點點頭,這是正經事兒,自然要去看的。
她是懂漚肥的,王姝每年都會親自為試驗田漚肥。漚肥這事兒說的簡單,其實也需要耗費長時間和大部分精力去做的。王姝每年都得耗費一兩個月去漚。且古代物的資運送難,想要批量產化肥,普及開來也比較難。若是能有人專門漚肥,省了不少事兒。
再來,若是真的漚出好的肥,將來跟王家鏢局合作,也不失為一樁互利互助的美事兒。
涼州府這邊的除夕宴多了一個人,熱鬧了不少。柳家這邊卻戚戚冷冷,氣氛不佳。
大過年的,柳家大夫進進出出,鬧個不得安寧。今年也不知倒了什么霉。什么好事兒沒趕上,晦氣事兒倒是有不少。大女兒柳如慧的側妃沒撈著,二姑娘柳如妍在臘月初進山上香時,不慎從馬車上摔下來。大雪天的在地上滾了一圈,臉磕在了寺廟的石階上。磕的一腦門血不說,還摔斷了一顆門牙,劃傷了半張臉。好端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愣是破了相。
柳家為此愁云慘淡的,柳衛氏柳如妍母女更是不講究的大過年躲在屋里哭。
柳衛氏是哭女兒命苦,好端端的一張臉怎么就劃成了這樣。姑娘家門牙掉了一顆,將來說話豈不是要漏風這得多丑啊未來還有誰愿意娶她女兒
柳如妍哭的是顧斐竟然真的這么狠心,說過對她下手的話不是嚇唬她,而是來真的。從馬車上摔下來的時候,若非她激靈地就地一滾。要是一腦門磕在石階上,指不定當真能磕出個好歹來柳如妍心痛如刀絞,她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更無法接受顧斐的無情。
母女倆哭得跟死了爹娘似的,柳韋濤心里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沒出息的東西”
柳韋濤已經確信顧斐他惹不起,心里已經不再想跟顧斐結這門親事。奈何女兒三番四次的丟人現眼,柳韋濤如今都懷疑女兒是不是鬼上身了怎么好端端一個文雅大方的姑娘變成這幅德行
他心中的疑惑估計也只有柳如慧能解。不過柳如慧是不可能解釋這事兒。因為沒撈著側妃的位置,讓楊氏和王姝踩在頭上,她的心里已經記恨了娘家。柳如慧收到信,看到柳如妍破了相,母親為柳如妍破相的事情以淚洗面,心里只覺得暢快不已。
不是偏心柳如妍么不是覺得她好么看看破了相還怎么好
柳如慧盼著柳如妍倒霉,但看到柳如妍竟然慫恿她不成,自己買通了別人來對王姝下手。只覺得頭皮一瞬間發麻。她一字一句地看著柳如妍信中的話,確定沒看錯,頓時就慌了。
“這個賤人”柳如慧差點氣死,柳如妍這么干是想做什么這是不顧她的死活把她往火坑里推么
“來人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