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雕,雕的不好。”王姝有些尷尬,她本來想雕的精細些,奈何技藝不夠。
蕭衍行心口驀地一跳。一股暖流從心底涌了上來,緩緩地沖向了四肢百骸。他垂落著眼睫撲簌簌地煽動了幾下,平靜的面容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緒。
“不喜歡有點丑嗎”
“怎么會”蕭衍行將蓋子蓋上去,抬眸笑得讓整個屋子都亮堂起來,“我很喜歡。”
說完,他抬起手,將王姝臉頰上不知何時沾染的墨汁擦掉。
王姝本來還在想他要是不喜歡,換別的也可以。剛準備說話,感覺到某人的手指又順著她的下頜滑到了嘴角,拇指指腹按了按她的唇。
蕭衍行的眼眸低垂著遮住了眸光,嗓音清淡如風道“姝兒,許久不見,甚是想念。”
王姝的臉噌地一下紅了,張了張嘴,剛想說什么。就見身前的人微微俯下身,一手按住她的后腰一手掐住她的下巴抬起來。
低下頭先是在她的唇碰了碰,而后輕輕地吻了上來
大雪一下一整夜,卻澆不滅屋中的火熱情動。
寒冬看似漫長,對王姝來說是不夠的,眨眼的功夫就過去了。
想要將她所掌握的知識全部寫下來,想要每個知識點都講清楚,短短一個冬季是不夠的。這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只夠她將基礎的原理給寫清楚。光梳理知識,以一種通俗易懂的方式展現出來都需要絞盡腦汁。王姝如今總算明白,為何有人總是在感慨時間不夠用。
但即便不愿意相信,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到了臘月底。
大雪時下時停,斷斷續續地下了一個冬天。
到處天寒地凍的,哈口氣兒都能凍出冰晶,道路上都瞧不見行人。這時候所謂的貓冬跟后世的冬季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這時候的街道和田野里,是真的一個人影兒都瞧不見的。街道兩邊的商鋪開的也不多,只那么幾家,大部分都關了門回鄉過年。
偶爾有馬車經過,留下兩道深深的車轍痕跡,但很快又被積雪掩蓋。
天越冷,人越懶。王姝原先還會出門逛逛,如今基本就縮在屋中不出去。
事實上,她身為側妃,按理說是不該常年不歸家的。但王姝情況特殊,蕭衍行允許她常年在外頭。但除夕這個重要的節日,還是得去蕭宅家宴上露面的。
如今她已經是蕭衍行的側妃,算是除了楊氏以外蕭宅后院女眷中身份最正的人。按理說,沒有正妃的情況下,側妃理應承擔起府上的庶務。似除夕這么大的節日,府上必定會有不少人情往來需要她拿主意。不過王姝跟楊氏兩人都躲懶,分別以不同的理由推了差事。
王姝是忙得抽不出空兒,楊氏則是身體太差撐不住。如此這般,今年就還是袁嬤嬤來操持。
一大早,袁嬤嬤就匆匆地趕來王家小院。
不管王姝管不管事兒,該有的體面和規矩必須有。袁嬤嬤承接了管理后宅的職責,每日盯著后宅,抽了空還得過來王家小院做匯報。府上不管發生了點兒什么事,王姝都需要知情的。至于王姝愿不愿意拿主意,樂不樂意操心,那是王姝的事兒。
關于柳氏持續不斷地給京城和巴蜀一事,袁嬤嬤是知道的,王姝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