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秋玉的眼睛都要瞪凸出來“殿下,這輿圖,這輿圖是”
“嗯。西北的輿圖,邊防也囊括在內。”
地圖緩緩展開,大約能占滿一張桌子。黃秋玉恨不得趴在地圖上細細地看,畫法跟如今的輿圖完全不同。比他手頭的這份軍事圖更詳細“這,這也太詳盡了。”
蕭衍行命人拓了一份圖給他。
黃秋玉往后少說五年得守西北這一道防線。軍事輿圖不可能略過他。
“偶然從旁人手中得到了這份輿圖,到底有多精準,尚不能確定。在用之前,還得安排人將上面注明的地方實地探查清楚。”想到王姝托人給他帶的話,蕭衍行道,“只有確定輿圖上的信息準確無誤,接下來的反擊才能更加精準和有效。“
黃秋玉點點頭“這是自然。”
次日,駐地就派出了幾支隊伍出發。
這之后,蕭衍行便以韓蕭的身份留在了軍營里。
他的身份還不能曝露,京城那邊根本沒放松對蕭衍行的戒備。生怕他有朝一日再回來,對皇帝的帝位產生威脅。黃秋玉能明白他處境艱難,自然是幫著遮掩。
至于這一批突然冒出來的韓家軍,黃秋玉看在手底下這批西北駐軍對這些人的袒護,便也十分識趣的沒有過多的追問。
接下來這一個月內,蕭衍行屢屢隨軍出征。大慶有了韓家軍的助力如虎添翼,一改頹喪之氣,反壓著韃靼等外敵打。短短一個月,將壓境的敵軍硬生生驅趕出百里之外。
第一階段的驅逐,并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
韃靼陸陸續續糾集了將近八萬兵力,這么大陣仗,不可能什么好處都沒撈著就灰溜溜地回去。他們跋山涉水到了大慶的邊界,拼死也會咬一塊肉帶回去。
換句話說,這一場突如其來的戰爭不打個你死我活是不可能結束的。
蕭衍行被困在了西北,暫時不能離開。所有的事情只能通過書信往來。他深夜偶爾需要通宵達旦,每每翻看著蕭宅那邊的來信都要罵上兩句“懶骨頭。”
韓燁經常聽他罵,實在是好奇。
雖說他這舅甥的名頭不那么正,但軍營帶著操練幾年,蕭衍行這人他還是知曉的。就蕭衍行這等多說一個字都嫌累的性子,到底誰這么有本事激得他隔三差五的罵一回。
莫遂默默地咧了咧嘴角,高深莫測地看向營帳內“不可說,不可說。”
韓燁沒好氣地拍了莫遂后腦勺一巴掌,抱著佩刀轉身離開。
莫遂捂著后腦勺嘀咕了一嘴,默默地回了營帳。
西北邊境戰況激烈,死傷嚴重,京城那邊自然也很快收到了戰報。
不過京城在邊境的千里之外,不管外面打翻天,京城該歌舞升平還是歌舞升平。哪怕戰報一疊一疊地往尚書臺送,京城的這些人緊迫程度自然不能跟西北邊境比。對于黃秋玉連發急報,要求的增加糧草和軍用物資的供給和戰死將士的撫恤餉銀,朝堂上的官員們意見各不相同。
有些人認為黃秋玉獅子大開口,指責黃秋玉無能。舉例稱,當初韓家鎮守邊境就從未有過如此大的損傷。造成這樣慘烈的死傷數目,黃秋玉應當承擔損失和責任。
另一方則認為,此時不是追究誰是誰非的時候,應當以大慶邊境安危為重。先撥款支援,再論主將失職與否。朝堂上下甚至還為這事兒扯了小半個月的皮。戶部以去歲江南賑災耗費巨大,如今拿不出糧餉為由推三阻四。
有憂心西北邊境戰況的官員為此事據理力爭,與這些事不關己的官員隔三差五地一通唇槍舌劍。
皇帝被他們吵的頭疼,便各打五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