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當真是狠心便是妾身如此,夫君也不會關懷一二么”
蕭衍行對她的質問毫無反應,一雙剔透的眸子仿佛天上的寒星。始終端坐一旁,不曾關懷過一句。
“老老實實地待在后院,不要沒事找事插手管我的后宅。”
蕭衍行嗓音淡淡的,嗓音悅耳如山間涼風,話停在人耳中卻仿佛一把尖刀,乍得人心鮮血直流,“蕭宅的主母,你還沒那個資格。”
花氏的心咚地一聲沉下去,又羞恥又憤怒,難過的無以復加。
她其實也是個被嬌慣到不怕死的人,根本就不曉得自己咋咋呼呼沖人亂齜牙可能會招惹什么危險。她這一瞬間怒氣沖上頭頂便不管不顧,根本沒想起來顧及蕭衍行的身份,聲嘶力竭地質問蕭衍行憑什么“妾身是陛下欽賜的婚事,便是夫君再不喜妾身也得承認”
蕭衍行不為所動,掀了掀眼皮子輕飄飄扔下來一句話“那依你之見,一個不能生育的妻要來何用。”
只一句話,花氏如至冰窖。
她臉上本就因為一直流淚慘不忍睹,毫無血色。身上因為激動而劇烈地發顫,此時瞧著仿佛滑稽的鬼魅。她驚懼地看向蕭衍行,一句話不敢多說了。
若依她之見,不能生育的妻,怕是會因為欺君之罪全家斬首。畢竟前頭一個太子妃梁氏,據說就因為冒名頂替了自己親妹妹而連累的全家被流放,梁氏自己則被詞一杯毒酒命喪黃泉。
花氏的嘴角翕了翕,半晌發不出聲音。
顯然,她完全沒料到,自己的小秘密早就被蕭衍行掌握在手中。
“聽著,花氏,想要你和你一家人一百六十七條人命,就老實一點。”蕭衍行依舊還是那不疾不徐的模樣,此時卻再不是乘風而來的仙人,而是那最冷心冷肺的鬼魅,對她口吐誅心之言,“閉上你的嘴,安分地待在后院,別在跟京城那幫人聯系,知道么”
花氏耷拉著腦袋,攥著胸口的手微微發顫。這會兒她倒是顯得乖巧了不少“知道,知道了爺。”
“嗯。”蕭衍行緩緩地站起身,“回吧。”
花氏渾渾噩噩地離開了后山,一走出寺廟的門,兩條腿便軟癱地往地上跪去。下人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沖上去輔助她。一行人此時也不敢問,渾渾噩噩地抱著人上了馬車,往蕭宅趕回。
走到半路時,花氏的奶娘才發覺了花氏情況不對。見她臉色越來越難看,額頭也發起了高熱。憂心忡忡地詢問她到底出了何事。畢竟他們今兒來,是沖著與男主子重修舊好來的。自然十分關心男主子對自家主子的印象。一邊替花氏擦汗,一邊就從旁側擊地想問出點什么。
可花氏自打上了馬車便不愿意開口。閉著眼睛仿佛隨時都要昏過去。奶娘起先以為她是起太早累著了,此時終于察覺到不對勁。
她們頓時再不敢耽擱,慌慌張張地疾馳下山,尋大夫救治。
這之后,花氏便生了一場大病,臥床不起了。
此時且不提,就說蕭衍行處理了城中的眼線和暗樁,當日夜里便啟程去龜茲。
這回自然還是得借王家鏢局的便利。汪進飛早早就帶著鏢隊的新鏢師,也就是韓家軍,在臨安縣的城外十里地出等著。蕭衍行的馬車一到,他們便兩隊合為一隊,整裝出發。
蕭衍行這回還是以鏢師學徒的身份跟著汪進飛,進了龜茲以后,再分出兩隊人前往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