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花氏過來了,果然主子爺又放下了筷子。
漱了口站起身,他起身去了后院的竹林“讓她去竹林等著。”
花氏曾預料過很多次未來夫婿會長成什么模樣。必定是俊美多情,才華橫溢。但卻從未想過一個男人能好看成這樣。仿佛仙人乘風而來,那一刻花氏差點因心臟跳的太快而厥過去。
哪個少女不慕艾哪個少女不曾懷春
花氏便再是被嬌養得目中無人,情竇初開時也是傾慕過別家俊俏公子的。她曾有幸受贛州州牧夫人的邀請,去州牧府上參加賞菊宴。州牧府上就有個俊美逼人的三公子,驚鴻一瞥,花氏整整做了三年的美夢。如今見到真正的天潢貴胄,她才驚覺螢燭之火豈敢與日月爭輝
“爺,”只這短短一個照面,直接將花氏的頭昏之癥給治好了,“妾身,見過夫君。”
花氏的蹲禮不倫不類的。因為幼年身體孱弱,花氏根本就沒學過規矩。她如今這規矩還是送親途中,宮里的嬤嬤教導的。不過花氏的身體實在是經不住勞累,她也只學了個把式。下盤不穩,蹲不住。
蕭衍行也沒有故意為難她,抬抬手便讓她起身了。
蕭衍行此次會見她,主要是為了讓花氏消停些。
若非送親的人還沒走,他自然不必理會區區一個花氏。正是因為花氏上躥下跳的折騰王姝,會有曝露王家的風險,蕭衍行不得不出面讓她老實下來。
事實上,無論是當初的梁氏、林氏,還是如今后宅的那些女眷。所有人哪怕內部再怎么看不對眼,小打小鬧可能有,卻沒一個人敢真的去真的動王姝和當初的溫氏。只因這些人心里都清楚,王家和溫家對主君的重要性,她們除非是瘋了,否則等閑不敢去挑戰主君。
只有這個花氏,不明就里不分輕重不知死活
幾次地挑釁王姝,妄圖把王姝推到一個顯眼的位置。上躥下跳的借送親之人的手替她壓制住王姝,替她爭寵。蕭衍行決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蕭衍行端坐在銀杏樹下的石桌旁,明媚的光透過樹葉落到他身上,形成一道亮眼的光斑。
他直接質問了花氏,誰允許她對他的人動手。
花氏還沉浸在自己竟然嫁給了這樣的神仙人物的竊喜中,突然被冷冽的質問給打得措手不及。她孱弱的身體顫了顫,眼睛一瞬間就紅了。
從小到大,旁人連大聲跟她說話都沒有,第一次見面,她就被夫君給劈頭蓋臉地一頓呵斥。這冷言冷語的態度仿佛一股浪般將她撲打的狼狽不堪。一瞬間,洶涌的羞恥和委屈涌上來,她當下便忍不住哭了出來。花氏長這么大,還從未被人如此當面羞辱過。
兼之蕭衍行不喜女子接近,為了遵守規矩,花氏是一個人進來的。沒人在一旁攙扶,此時心里的委屈加身體上的難受,她站在一旁竟然搖搖欲墜。
“為何妾身不明白,妾身如今難道不是夫君明媒正娶的妻子么身為妻子,連過問妾室的行蹤都算逾矩么”花氏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任何問題,她一個主母,還不能料理一個妾室么
瘦弱的肩膀顫抖著,花氏支撐不住地扶著一旁的樹木,捂住胸口劇烈的喘息了起來。
蕭衍行見她這般,卻也只是冷冷地看著,并未上前。
事實上,蕭衍行的厭女癥雖針對所有女子,卻不是沒有區分的。各型各色的女子中,他最最厭惡的便是這等柔弱無依,動不動便淚水漣漣,仿佛離了男子便活不下去的女子。許是幼年時期的陰影,又或者只是因為皇帝的后宮全是這類女子,葉慧瓊更是其中之最。
他的態度極為冷硬,且表現得毫不憐惜。這般叫花氏十分難看。她兀自在一旁哭泣了許久,自己的夫君卻仿佛看一出鬧劇,這個認知讓花氏更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