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過幾場幻境的李純坐在龍椅上,擰著眉有些啞然。
他自然也是欣賞白居易他們的文采。
可文采在政治面前,不堪一擊。
縱然文采斐然如李白,唐玄宗還不是說放走就放走了。
雖說也有李白自愿離開的意思,可若是李白有些用處,唐玄宗會那么輕易松口嗎
“他們對大唐忠心耿耿,我心寬慰。”李純沉默了好半天,低聲道。
姜煙都氣笑了。
那是他們奔波的一生。
就得來你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一句“我心寬慰”
看見了姜煙的表情,李純還反問道“那你覺得我要如何”
哪怕知道姜煙是生活在幾百年后的現代人,李純還是想說“姜姑娘,我知道你為他們的才華可惜。但,我們要講的是政治”
“是政治,還是你的私心”姜煙打斷李純“他們打壓官宦,收攏皇權,想要恢復盛唐模樣。與你之后做的相差最大的不過是,你放縱了宦官”
中唐時期,盡管安史之亂被鎮壓,可各地的藩鎮勢力卻在不斷增強。
或許現實一點,是中央壓不住藩鎮。
所以才有了在憲宗之前的諸多皇帝都對藩鎮勢力保持著平緩的態度,寄希望于大家都不起沖突。
直到唐憲宗,也就是李純繼位后,才一改之前對藩鎮的態度。
藩鎮勢力再黃巢起義之前都沒有大幅度提升,這的確有李純的功勞。
“可宦官呢之后的甘露之變呢我想你在現代也看到了吧”
姜煙這話說得李純沉默下來。
在李純看來,那些官宦不過是家奴。
用那些可能會功高蓋主的大臣,還要擔心以后權利是否能收回來,大臣又是否會支持自己的孩子,從而威脅到自己的地位。
相較之下,自然是宦官們用起來更順手。
那些宦官沒有根基,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和權勢只靠著自己的一句話。
要罷免他們更不需要與那些朝臣們交代。
只是,李純怎么也沒想到。
家奴有一日也會威脅到主子家內部的關系。
“你也覺得很可笑吧你不把宦官當臣子,將他們當成自己家的奴才。對那些不被你喜歡的臣子嗤之以鼻,哪怕他們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大唐,也可以視若無睹。到最后,你家的奴才鬧得李家不得安寧。”
姜煙的話就像是刀子,插在李純的心上。
他自認做皇帝比不過太宗高宗和玄宗,至少也比父親和祖父他們要好吧
姜煙卻將他貶的一文不值。
這個時期的李純,還不是晚年那個想要長生不老的皇帝。
如今的他還是腦袋清醒,政治清明的。
面對姜煙的諷刺,李純當然不樂意。
坐在龍椅上,瞇著眼冷笑道“你就是偏見。你的世界不需要皇帝,自然就否認了皇帝的功績。你的人生經歷里有那些詩詞,自然就承認了他們的存在。姜姑娘,你就是偏見”
“我承認我是有偏見。”姜煙抬頭看著高臺上的李純。
在現代的時候,李純的存在感一直就很低。
哪怕是在聚會的時候也鮮少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