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想多了。韓侂胃死后,周虎被降職到成州,趙淳因焚過樊城被罷職,都是葉文暄來的途中剛發生還沒聽說的事。
他倆找的抽身辦法都跟葉文暄差不多周虎“心情非常郁悶”,趙淳“憂病”。
抽身緣由周虎的母親、趙淳的謀士,皆猜到宋廷下一個要對付的是誰。葉文暄略有不同,不是猜到,而是看穿。
由于擺脫監視,得以混跡使團,才知猜測是真,但各自不敢妄動。
夏金邊境,三人相遇相知,斗膽一錘定音“待盟王主公師父打完鐵木真,再宣旨也不遲”
“要收拾或說服其它人不難,難的是將洪鐵鄂、xx、yy、zz等人壓制。”周虎所說的基本都是大內高手或者和他一樣的武舉人。
“無妨。你有紫荏刀,我有紫電青霜。擒賊擒王,即可。”葉文暄取代了周老夫人和趙萬年,成為周虎和趙淳的新軍師。
“今日不慎被洪鐵鄂出逃,所幸葉公發現得早。”趙淳回到現實中來,“希望能順利逮回來、不給盟軍后院起火。”
徐轅這才了解全貌,驚詫到無以復加“武力壓制,這跟造反有什么兩樣,你們仨是瘋了不成圣旨何在不拿出來”
“以天下為量者,不計細恥,以四海為任者,不顧小節。凡事只要無愧于心,何計是非得失。”周虎回答之初,徐轅尚覺答非所問。
趙淳直接挑明“我已附了韓侂胃這逆,不介意再附林阡這逆。”
葉文暄本就是離經叛道的本性,人雖然不在這里,心聲八成是他曾經說過的一句趙宋朝堂,不在又何妨。
“主公真是逆”徐轅顫聲問,再咀嚼周虎所說,怕是盟軍和朝堂要撕破臉所以逼這些宋將非得選
“倒也還沒到明面,但只差一層窗戶紙。”趙淳迎向徐轅目光,答,“去年夏秋,完顏宗浩要求休戰,議和使節方信孺回臨安復命,五條款項故意只說其四,隱瞞了金人要韓侂胃首級那一條。誰料方信孺爛醉如泥,在酒樓里說出還有第五條、他是為了前線能勝才欺君壞就壞在,這話是當時微服的圣上最先聽到,或許從那一刻起就已埋下了因。此其一。
時值馬耆山之戰,義軍節節勝利,官軍一次次嘗試分一杯羹卻一次次大敗而回,好強之人,誰受得了此其二。
韓侂胃死前數日瘋狂表演,不停對圣上灌輸盟王會謀逆,圣上表面膩煩,潛意識焉知不信此其三。
圣上曾將韓侂胃與盟王視作抗金北伐的左膀右臂,二人委實是一根繩、一條船,韓侂胃一伏誅,盟王信譽也就一落千丈。此其四。”
“眾位,何故到今年才發現”徐轅的心一點點地冷下去。他知道,他們仨都是今年正月發現的端倪,可回朔起來全都是去年夏秋的事盟軍去年臘月才金宋共融,今年正月才深入西夏,都曾以為這個時間段往后的事需要靠葉文暄等人幫忙向宋廷多作解釋、避免誤解
可根本早就不止是誤解,而是動了殺心葉文暄等人早就不是跨越鴻溝的橋梁,而是首當其沖的堤壩
“據葉公推測,主要是談靖郡主,障了圣上的眼。”趙淳說,“圣上喜愛郡主的獨子鳴錚,韓侂胃死后,她總帶那孩子入宮陪伴圣駕,并催促圣上盡早將盟王帶回郡主府完婚,這種表現足以削弱圣上對盟王的猜忌。但也不排除是圣上將計就計,用對她和鳴錚的言聽計從,反障了葉公的目。”
“從何時發現,宋帝在裝”徐轅聽得心驚,沒想過云煙姑娘竟是與宋廷斡旋的盟軍先鋒
“正月初,他病剛好,一次宴會上喝醉,突然說要廢太子、立鳴錚。裝得太過,過猶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