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眼觀看著邢夫人的臉色,知道不能再讓司棋再說下去,定要趕緊打斷了對方的話才好。
“太太你可不要聽著小窗戶胡說八道,她是想要偷東西,結果被我發現,所以才誣陷我的。
哎喲。”王嬤嬤剛想把臟水往司棋身上潑,就被王善寶家的一巴掌打斷。
“太太面前,哪有你平白搶話的。”王善寶家的一巴掌將王嬤嬤的話打斷,便不敢再在邢夫人面前放肆,退回到她的身旁。
邢夫人有些玩味兒,她端起茶杯掩住嘴角,沒好氣的瞟了一眼王善寶家的,看到對方如同鵪鶉般縮下去,才教視線轉回。
“我道是什么大事,司棋你確實有些沒有分寸,像這種事。姑娘綿軟,你們卻該硬起來,有什么姑娘做不了主的,就該直接回了我,你跟她們直接又喊又叫卻算什么。
你可要知道你是姑娘身邊的大丫鬟,如此行事做派,讓別人如何想姑娘。
至于王嬤嬤一家,王善寶家的把他們三個綁了,然后給鳳姐送去。
就說是我的命令,讓她好好查查,該吐的吐,該賣的賣,該罰的罰。”
邢夫人向王善寶家的一擺手,也不肯聽那王嬤嬤再哭嚎說自己是被冤枉的。
由著柳家的替她將斗篷披上系好,看著迎春說道“本來我打算讓柳家的明兒過來叫你,我倒是找你有些事,明兒一早上你來我這兒,到時咱們娘倆一起用膳。”
迎春本來在驚訝邢夫人今日竟如此殺伐果斷,又聽得對方竟說有事要找自己,心中揣摩不定,口中只能先諾諾答應。
看對方這副樣子,邢夫人卻是無奈搖頭,按理說迎春再長偏,也不該長成個這個樣子,畢竟是養在老太太跟前,每日里都如同嫡女一般的待遇,結果反倒是出落成這樣。
因她著急去黛玉那看望對方,是以邢夫人也不和迎春多說,只是在出院子的時候才看了一眼對方說
“按理說,我不是姑娘的親娘,也不該多管閑事。只我覺得姑娘一向是心里有數的,合該要自己立起來才好,總歸你和璉兒是一父同胞,你該和他親近一二,日后也有個依靠。”
邢夫人說罷,便走出院門,留下一臉驚詫的迎春呆立當場。
“姑娘天冷,咱們還是先進去吧。”司棋見邢夫人的背影已經看不見,迎春還站在門口,似是在思忖著什么,上前勸慰道。
被司棋一打岔,迎春才像是反應過來,點點頭跟著司棋進了房間。
邢夫人去了黛玉的梨香院,看對方睡得安穩,這才放心,又叮囑了紫鵑一通,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安息不提。
第二天一早,王熙鳳卻看著被綁了一夜的王嬤嬤三人發愣。
“平兒,這是怎么回事兒”鳳姐兒有些發懵,一臉莫名地詢問平兒,她自然認識,這乃是迎春的奶嬤嬤,可是為何他們三人卻被綁在這里。
平兒湊到鳳姐兒耳邊稟報“這是昨兒太太讓送來的,因著當時奶奶跟二爺正在說話,所以我便讓他們先綁在廂房里。”
鳳姐聽到平兒說起說話,突然臉上一紅,啐了一口“哪里就有那么長時間再說太太的吩咐,怎么不趕緊跟我說。”
平兒嘻嘻一笑,卻是渾不在意,口中應付“二奶奶容稟,這事兒可不是我做主,而是太太的吩咐,說是著急抱孫子,命令我們這些丫鬟沒事兒少來礙您和二爺的眼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促狹地眨眨眼睛。
“你這蹄子現在長能耐了,竟敢還排宣上我了,哪天把你配了小子,看你還來多嘴不。”鳳姐美目流轉一雙,丹鳳眼幾欲勾魂,雖平兒是女兒,身看著卻也是忍不住心跳如鼓。
“奶奶卻是沒吩咐,這王嬤嬤一家該如何處置。”好在平兒還記得正事,趕緊詢問王熙鳳的意見。
鳳姐一笑,眼珠卻是上下打量著平兒“這還有什么不會的,不管是與不是先查了去,若是真的,少不得抄家發賣,若是假的回稟了太太,換個地方也就是。”
平兒點點頭,又在鳳姐兒耳邊低語“奶奶,您說今日林姑娘能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