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是早慧聰敏,卻到底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孩子,本來以為這個家伙是個沒用的軟骨頭,現在看來卻是自己小看了他。
他上前走了幾步,然后按住還在蠕動的張華說道“令牌給我。”
雖因著現在是十二月,張華并沒有大量出血,但是到底是剛剛摔倒,多寶跟他說話時,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在懷里,我,我手臟。”張華踟躇說道,因為不停跟地面摩擦,張華的手指竟是全部血肉模糊,看起來若不快點治療,竟是要廢了。
多寶輕嘆一聲,他俯身從張華的懷里拿出令牌,托在手中打量,從鉛華不染的令牌穗子,能明了對方是真的用盡了自己的全力。
“你雖懦弱,卻多少還有兩分擔當。”多寶呢喃一聲,然后不再理會躺在地上的張華,直接向慌忙下來的那群衙役走去。
也就沒主意到,張華聽到多寶的話后,眼中流下的兩行淚。
幾個看門衙役下了樓梯正要上前緝拿張華,卻看到一個小孩竟然從張華的懷里掏出令牌,向他們走來,偏這孩子似乎自帶威儀,他們竟然一時不敢上前。
“我乃定遠侯府之人,奉我家夫人羲和郡主之命前來提人,爾等還不通報你家大人。”多寶年紀雖小,氣勢卻足,他將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前身將令牌豎起,露出上面所篆的羲和御令四個字。
幾個衙役瞬間停住互相看著,卻是摸不到頭腦,今日卻是真真奇特,本以為是個小偷,誰想要卻出來個自稱定遠侯府中人的小孩子。
“你這小娃娃,怎地還哄騙人起來,你將令牌給我,大不了我不抓你家大人就是。”這卻是那個年輕衙役,他本來就想趕走張華就好,此時看著匍匐在地,生死不知的樣子,竟是想要將其放走。
只是他這個舉動,卻將老衙役熱鬧,他斜著眼睛看著對方,口中冷哼“偏你小子做好人,你在這里作甚的熱心腸
你來沒過幾天,這是想要斷哥幾個的財路不成奪人錢財,如同殺人父母。
千里做官只為財,我勸你還是不要不識相。”
老衙役這話兒卻是讓另外幾個衙役點頭贊同,看著年輕衙役多少帶著幾分排擠之態起來。
一旁站立的多寶回頭看了眼一動不動的張華,抿起嘴卻是有些不耐煩起來。
“胡說八道什么呢張開你們的狗眼,這是羲和郡主的令牌,趕緊叫你們城司衙門劉大人過來。”
這時節天氣極冷,多寶卻是怕對方會診的被凍死,此時他有些后悔起來,不管如何再看不上張華的懦弱,他都是一條人命,是以對于這些吃肉喝血的家伙更加厭惡。
那老衙役還想說什么,年輕衙役聽到多寶叫出劉大人的名諱,心中一凜。直接上前將多寶手中的令牌雙手接過,然后說道“我替你通稟。只是若是有何錯處,你卻是少不了一頓責罰。”
說罷,也不看多寶和面色鐵青的老衙役,快步走進大門中。
年輕衙役行動如風向后宅跑去,他心中焦急,若不趕緊卻是怕門外那個男子就要命喪當場。
待到了后衙處,他趕緊喊著守門的婆子傳話,好在劉大人這會兒正在書房,聽到傳信知道是有重要的事情發生,連忙宣了衙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