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限時日,那要寬限到何時,是明年,還是后年,還是十年八載啊」潘佑冷笑兩聲,當即斥道「自朝廷決定改制以來,進展始終不前,陛下曾講過,就是因為有些官員,心懷不滿,陽奉陰違,刻意遲滯,意圖對抗大政方針。看來,我京畿道還是有此類人等,不遵上意,不從上命。
此前,若因為朝廷未曾頒布明制,不知如何處事,尚可理解,如今制度已定,大令已發,還不知醒悟,人浮于事,尸位素餐,我看有些人的官是該當到頭了」儯
聽潘佑如此說,一干人等都有些噤若寒蟬,這潘使君還是一如既往啊,根本不把李沆放在眼里,看這意思,是要整治李沆啊
雖然不少人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但見潘佑態度如此激烈,還是不免心中打鼓,這李沆,能頂住潘佑的壓力嗎
在眾人疑思不斷之時,一道悠悠然地聲音打破了潘佑的氣勢壓制「使君此言,有失偏頗吧」
說話的,是一名中年官員,衣著光鮮,氣度不凡,其人乃是京畿道布政副使李守元,這是始安侯李繼勛的次子。
目光投向李守元,潘佑收起了那副大怒姿態,淡淡地問道「哦不知李副使有何見解」
「不敢」李守元同樣
淡定地拱拱手,而后道「下官只是覺得,李知州的提議,很合實際,也是認真做事的表現。京畿道田畝眾多,情況復雜,要想厘清土地數目,本該按部就班,細致調查,急切為之,只會事與愿違,給上下造成諸多麻煩與不安。
使君高居衙堂,發號施令,威風八面,卻不知下面官吏們做事的難處。如今正處秋收時節,內外忙碌,百姓忙于收獲莊稼,官府忙于統籌計稅,能抽出一定的人手與時間清丈田畝,已是不易,使君若一味地催促逼壓下屬,這事情豈能做好。儯
使君威風所及,群僚不敢抗拒,但諸州所報籍冊,難道都做到位了嗎都妥當嗎下官敢斷言,其中必有為完成使命,而囫圇求成者,這樣的籍冊,必然問題重重,要之何益
何況,京畿道雖是第一批稅改道州,但新政施行,也需要時間,既有之稅賦也當按時收繳,倘若因新制耽誤了今年舊稅的收入,屆時使君也不好向朝廷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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