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快要瘋了。
小狗的鏈子被她扯住。
小狗乖覺下來。
瘋了怎么瘋
鏈子在她手上,壞狗能怎么瘋
瞧瞧,那股瘋勁兒,現在不就沒有了嗎
宋清臉頰一涼,已經被她體溫暖熱的鞋尖移開。
她留戀不舍地望著它,眼神被它牽住,好像藕斷絲連般,怎么都舍不得移開。
鞋尖漫不經心踩住她的膝蓋,沈曦照微微前傾,一手撐著臉,一手朝她的發絲伸去。
發絲很柔軟,被她無聲抓進手中。毛茸茸的,摸起來手感舒適。
沈曦照半闔著眼,眉眼隱帶困倦。
她的腳踩在她腿上,鞋跟在軟肉上硌出輕微鈍痛。宋清一動也不敢動,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生怕驚擾到她。
就連聲音都放得很輕,耳語一般“姐姐,是不是想休息了”
沈曦照懶洋洋應一聲。
壓制完小狗囂張的氣焰,理智跟著松懈,燥熱逐漸散去,先前的醉意重新席卷上來。
畢竟是第一次喝酒,醉意來得很快。世界成了影影綽綽的虛影,神智在混沌的邊緣小心探尋。
這種微醺的感覺,危險又迷人。
宋清眼眸發亮,黑曜石般的瞳孔明亮,翻涌出清晰的興奮。
她小心翼翼護著她的腿,避免摔倒。
“沈先生和沈夫人不讓姐姐喝酒,姐姐今晚回家的話,叔叔阿姨見了,恐怕要生氣的。”
她的話說得婉轉,暗藏的含義拐了八百道彎,將自己不為人知的小心思,埋藏得很深很深。
她承認她是個壞家伙,善良的好人絕不會趁人之危。
哪怕理智上宋清知道,這種時候,她早該假作紳士,將人好好送回沈家,送回她最溫暖最安全的港灣里。
可她不要。
她偏不要。
宋清望著她暈紅的臉頰,嫵媚動人的雙眸,無論是耀眼的紅抑或純凈的白,都帶著獨特魅力。
她被她攫住視線,完全移不開眼睛。
宋清誘哄似的,溫溫柔柔說“姐姐,今晚,要不要去我家”
她分明還跪著,分明剛經歷過真誠的懺悔。
分明為自己的罪惡羞愧不已,分明將自己下流的欲念唾罵成百上千遍。
可她還是要說,堅定地,激動地,興奮地。
“姐姐,要跟我回家嗎”
壞狗狗,太壞了。
蠢蠢欲動,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僭越。
沈曦照審視著她的臉,看著她的眼,將這個人,連同她的靈魂全部看透。
看透她的討好渴盼,看透她的卑微懇求,看出她的羞恥,她不堪的渴求,她的沉溺和瘋狂。
這個謎題有無數種解法。
卻處處都無法觸及根本。
“那”沈曦照垂眸,舌尖輕輕抵了抵上顎。
或許是陌生的醉意影響了她的理智,摧毀她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自控力。也或許這具身體,本身就帶著原主那惡劣的征服欲。
她如一張白紙,被涂黑,被染臟,被宋清勾住心神,對她生出無法滿足的好奇心。
她笑起來,抓著宋清頭發的手無意識用力。
待落到她頭上時,卻又主動放輕了些力道。
沈曦照愉悅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