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老子也是服了。”保安罵罵咧咧地說“別坐在這哭,披頭散發像個妖怪一樣,趕緊走”
陳將愷哭著爬起來往外跑,人群一哄而散。
青年站在原地,目送著他消失的方向,許久道“他跑反了,往那邊得連走五個場館才出得去,路線賊繞。”
系統說“差不多是五個煉獄啊祝他幸福。”
當天晚上,社會新聞頻道播放出簡略打碼的相關報道。
觸目驚心疑有異裝癖混入某大型展覽中心,當場嚇哭青少年專家發言應重視中年男性的性焦慮、性變態等社會問題
高清配圖更是把哭花的妝容以及亂飛的義體一并呈現,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其中震撼。
某個市郊小區里,一個母親放下飯碗,憑新聞截圖認出那個男人。
“是他囡囡,你看,是那個瘋子”
“他終
于瘋到上了新聞,警方也在關注他”
咱們不怕了,他這種人遲早干出更出格的事情,然后被關進局子里”
年輕女孩看向屏幕,眼眶又紅了起來。
陳將愷根本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光著腳回的家。
他只記得他一直在哭,像個被精神強行侵犯的受害者,像是從頭到尾被扒干凈被所有人看了一遍。
他回家以后用燃氣灶把這一身衣服都徹底燒成灰燼,在浴室里洗了又洗,恨不得把皮膚都一縷縷刷出血來。
再睡覺時,噩夢源源不斷,做得讓他發瘋。
他白天如無頭蒼蠅般在六個展館里瘋狂亂跑,身體累到能一口氣睡十五個小時,可噩夢能讓他一次又一次在尖叫里醒來。
他夢見自己被那些攝影師堵在暗巷里,夢見自己遍體鱗傷,夢見家里的門又打不開了,標書要一口氣做八千頁。
沒有手機,只有白開水,只有白米飯。
他不要做標書,不要對格式,他寧可去局子里坐牢,坐牢
再醒來時,陳將愷像是老了十歲。
他一聲不吭地換了身衣服,開車去了警察局。
自首吧,與其再這樣被折磨下去,還不如去監獄里好好睡一覺,過早起早睡的規律生活。
他開車去派出所的路上,系統把情報快速轉播給了柯丁。
“你知道經過昨天一戰,他破防值到了多少嗎”
柯丁立刻精神起來“多少”
“二千二百一十七點”系統狂喜“又是超超超額完成任務雖然比不上周光赫,但也快了”
“沒事,他還有很大的發揮空間。”柯丁說“我出五十點,咱們把他殘留的犯罪痕跡都清理掉。”
系統“啊”
柯丁問“五十不夠嗎”
“不是,呃,啊”系統摸不著頭腦“你想幫他脫罪咱們前面不是一直想讓他自首嗎”
“按他現在這么點殘留的證據,判不了啥。”柯丁說“聽我的,這是投資。”
當下哪怕證據確鑿,陳將愷只能判二年以下,還可能因為牢中積極接受改造不斷減刑。
系統沒想清楚還有什么后手,很快便把事情辦了,跟智腦討價還價后只象征性扣除了二十點破防值。
恰好到了這個時候,陳將愷走進派出所里,滿臉解脫地說“我來自首。”
警方將信將疑地調查了一番,把他請了出去。
“同志別影響我們的正常辦公”
陳將愷很是恍惚,又覺得無比慶幸。
他把尾巴擦得干干凈凈,人家根本查不出來
正要歡呼一聲,他心靈感應般轉過身,看見熟悉的六個小矮人在盯著自己。
葉一息很快收到了電話。
“你是不是知道我去了派出所”陳將愷破口大罵“要自首我也自首了警察都說我沒有罪嗎,我沒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