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此時應該優雅,應該以最好的狀態去面對,但是她已經做不到了。
現在的她,猶如一條野狗,跌落在地上,被人嘲笑,成為明日香港報紙上那個被唾棄的丟人現眼的存在。
她的前途已經盡毀,她在世界的珠寶設計圈將永無立足之地
她怔怔地看著孟硯青,苦澀扯唇,最后終于嘲諷地笑了。
她想著利用謝敦祥,打壓這孟硯青,走自己的青云路,卻不曾想,這謝敦彥如此不堪一擊,她竟然就這么活生生被坑在臺上了。
而最可惡的是這個孟硯青,好毒的心腸,她竟然是故意引誘自己,故意讓自己偷盜她的作品,故意害自己
自己這一步步,都是在她的算計中
無論如何,偷竊別人的創意,占為己有,這已經游走于法律邊緣。
謝承志的秘書見此情景,早已經安排人打電話給警察署,而在警察趕到之前,鴻運公司的安保人員已經上前,臨時控制住了趙言君。
趙言君在安保人員的看管下,狼狽地下了臺,她下臺后,便被一群新聞記者穩住,轟炸式地問她問題。
她捂著臉,躲閃著,不想讓人拍到。
認識的幾位培訓班同學將這一切看在眼里,不免唏噓。
發生這種事,她的前途幾乎完了,就憑著今天這影響力,憑著聶揚眉在世界玉石界的地位,她再也不可能從事珠寶行業了。
本來趙言君是她們培訓班中相對優秀的,至少除了孟硯青外,她是最有潛力的,可誰想到心術不正,竟然偷了人家的設計稿,以至于身敗名裂呢。
趙言君就這么狼狽下臺了,現場慢慢恢復了平靜,大家也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孟硯青身上。
謝承志坐在主席臺上,望著孟硯青“孟小姐,剛剛趙小姐展示的這位設計稿,出自你的手筆了”
他說話很慢,一字字的,像是在確認什么。
孟硯青看著謝承志,頷首道“是的,謝總,這是我畫出來的。”
她說這話,臺下不少人難免有些可惜。
要知道,在這種場合,哪怕大家知道別人是抄襲你的,但是別人已經說了,你這個時候再上臺把你的創意說一遍,終究少了幾分驚艷感。
這個時候就顯得有些尷尬,有些多余,你說的話就會顯得累贅,而這種累贅感,也許就會微妙地影響到你的評分。
所以哪怕趙言君狼狽下臺,但從某種意義上說,孟硯青其實已經被她坑了。
謝承志卻道“你的設計稿非常美,美得讓人心動,但是你要知道,你能畫出這樣的美,并不意味著能有這樣的珠寶來實現你設計稿的美,剛才那位趙小姐的珠寶,勉強做到了,但只做到形似,卻沒做到神俱,所以總歸差了一些。”
他說這話的時候,那趙言君正好走到了角落,就要出門。
聽到這話,趙言君怔住。
她回首看過去,望向那主持臺,卻見孟硯青一襲白衣,從容站在臺上。
她突然就恍惚起來。
這一刻,她陡然間意識到,也許自己并不是敗在陰謀詭計,而就是敗在自己確實能力不濟
而就在臺上,孟硯青聽到謝承志的話,卻是笑著道“謝總,今天我把我的作品帶來了,可以現場展示給大家看看,看看到底是先有設計稿的美,才有了珠寶的美,還是說,先有了珠寶的色,才有了設計稿的畫。”
謝承志神情微頓,之后點頭“好,現在給你三分鐘時間,請你展示你的作品吧。”
孟硯青笑著頷首,這時候,就有服務員呈上了一個珠寶盒子,孟硯青接過來,向大家打開。
孟硯青笑看向謝承志,卻是問道“謝總,可以麻煩先把大廳的燈光關掉嗎”
謝承志頷首,于是現場便有工作人員關掉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