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硯青看過去,笑道“鳴弦,你說。”
她知道葉鳴弦是為了自己好,一直都是。
葉鳴弦“其實緒章也不容易,人生難得糊涂,你能往前開就往前開,過去的盡量忘了就是。”
孟硯青聽著,疑惑地看著他。
葉鳴弦“嗯”
孟硯青“你這是怎么了,他找你說好聽的,你竟然真就替他當說客你不該趁機把他貶一頓嗎”
葉鳴弦便笑了,他笑看著她道“你若對我有半分男女之情,我自然是使盡一切手段,把他陸緒章給踢一邊去,趁虛而入,可你那不是對我沒這想法嗎”
孟硯青便也笑“你倒是想得挺開的,你竟然不和他打架了,我聽著心里也失落呢。”
葉鳴弦“硯青,我知道那時候你心里不好受,我當時人在國外,也是鞭長莫及,可我知道,緒章對你是盡力了,許多事,只能說不是我們人力所能為的。”
他嘆了聲“我還記得,當時我從國外匆忙回來,見到緒章,那個時候的緒章整個人都是傻的”
他回憶起當時的情景,喃喃地說“他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就像是你走了,把他的魂也帶走了一樣,別人都在勸他,讓他振作起來,但他整個人都是呆呆的。”
孟硯青默了,低著頭沒吭聲。
葉鳴弦“后來他出國了,據我所知,他出國后也發生了一些事,反正并不順利吧。他出國后有一段,我隱約聽說他狀態并不好,可能是出了點事,但具體什么事,我也不清楚,陸家瞞得緊,并不對外講,我也不好打聽。”
孟硯青聽著,便懂了“他應該是把我的遺體送到了法國吧,去見我哥哥。”
葉鳴弦蹙眉“你哥哥”
孟硯青含蓄講了講,不過沒細說,畢竟吉普塞巫術什么的,她也不愿意多說,中國唯物主義者對這個不了解,也會覺得很奇怪。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葉鳴弦頷首,沉默了半晌,最后終于道“硯青,不管他當時發生了什么,但我確定,他那幾年很痛苦,過得應該是生不如死吧。”
孟硯青聽著,約莫知道,應該是她剛走的那幾年,那幾年她意識不清,確實看不到。
葉鳴弦嘆了聲“這些年,我確實一直單身,不想談什么對象,對婚姻沒什么想法,可以說我對你還有些念頭,曾經滄海難為水,我確實看不上別的女子,但是我也必須承認,真的只是因為你嗎”
孟硯青笑道“我明白,你的志向遠大,自然不只是因為我,我也有自知之明。”
葉鳴弦“我自己很忙,算是投身于科學,如果不是你,我也沒必要花那么多心思去維護什么婚姻,也就不想結婚了。”
他看著孟硯青“我孤身一人,不做一想,可我其實心里裝著很多,我并不是一心為你。但我知道緒章不是的,他和我不一樣,你們共同生活過,他的人生中都是你的印跡,他還得照料亭笈,為了亭笈他不能倒下,只能強逼著自己往前走。”
“他雖然相親過,雖然看似對每個人都溫柔紳士,但他的心只有你,非常固執地只有你一個人,這個我心里明白。”
孟硯青聽著這些,不免動容,不是因為他說的陸緒章種種,而是因為他和自己說這些。
她低聲道“我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聽到你和我說這些。”
葉鳴弦笑了,笑得無奈又釋然“硯青,這些話我本來一輩子都不想告訴你,但我會心疼你。”
他抬起手來,溫柔地撫了撫她的發“這些年你竟有這等離奇經歷,是我所不能想象的,你一定吃了很多苦頭,其實我想起來也很難受,到如今,你重新年輕了,一切都很美好,我也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孟硯青聽得眼睛都有些濕潤了“鳴弦,謝謝你。”
她實在有些感動,便伸出手來,抱住了他。
葉鳴弦便也抱住她。
他抱著她,低聲道“硯青,我過來不是給誰當說客,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如果有些迷霧擋住了你的眼睛,我會幫你撥開,讓你去看清未來的路。”
他的懷抱寬厚而溫暖,這讓孟硯青想起她早已經離世的父親。
她將臉緊貼著他的胸膛“我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