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首看了眼陸緒章。
陸緒章穿著一身西裝褲,搭配的白襯衫,顯得身形格外頎長,此時,頎長的他就那么靠在一棵老槐樹上,手中夾著一根煙。
他把白襯衫的袖子挽到手臂上,手指閑散地夾著香煙,那煙頭明明滅滅地閃著。
三十多歲的男人,明明是那么懶懶的樣子,不過氣質卻冷淡沉靜。
她就那么看著他,看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她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幕很眼熟,于是便想起,她重活一世,第一次遇到陸緒章時,他就是這樣。
老松樹,抽煙的他,沉默的她。
只是那個時候他到底收斂了他所有的心思,壓抑下了他的情緒,以一種波瀾不驚的理智態度來對待一切。
現在,同樣的一個場景下,他好像變了。
陸緒章“是不是想起咱們倆第一次見面,和現在很相似。”
孟硯青的心頓了下。
她想,他總是能猜到自己的心思。
陸緒章笑了笑“其實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想這么做了,把你藏起來,只屬于我,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他好看的薄唇微張開,輕吐出一個眼圈,看著那煙霧消散在空氣中。
他這才道“只不過我當時害怕,我害怕你是一縷煙,我抓不住,畢竟我只是一個凡人,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我無能為力的,我只能小心翼翼藏住我所有的心思,哄著你高興。所以我跪在你面前親吻你取悅你,我甘之如飴。”
孟硯青“那現在呢,你肆無忌憚了”
陸緒章“硯青,在你面前,我有十萬分的理智,對著你呈現出最好的一面,讓你喜歡我,但是理智終究是有限的。”
他心里一直壓抑著猶如猛虎一般的渴望。現在,他不再管束,把它放出來,為非作歹。
想把她吃了,想看她酥成泥,想捧著她的臉讓她一輩子只看他一個。
他垂著薄薄的眼皮,淡聲道“一枚硬幣有正有反,上一次我選擇了正面,這一次我就摸到了反面。”
孟硯青“你覺得,這樣子有意義嗎”
陸緒章扯唇,笑了“你覺得沒意義,我覺得有。”
他笑道“你看你現在完完全全屬于我,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今天晚上我會好好的親你,把你每根腳趾頭都親一遍,然后,再讓你哭著喊,你喊啞了嗓子我都不會停。”
他依然是很平靜的樣子“硯青,我喜歡看你那個時候的樣子,你自己可能不知道,你那時候特別勾人,把我魂都勾沒了。”
孟硯青聽得頭皮發麻,脊梁骨發酥。
不過還是道“你的工作呢工作不做了,家人不管了,兒子不顧了”
陸緒章抬起眼來,視線幽涼“你還記得,那天我們吃了法國紅酒蝸牛大餐,我背著你回家,曾經說過什么嗎”
孟硯青心里一頓。
她想起來了。
當時他說,幾個弟妹都很有出息,有他沒他都一樣。
她心里便泛起很不妙的感覺來,有些堤防地看著他“你要干嘛”
陸緒章看她那分明有些慌了的樣子,深吸了最后一口后,慢條斯理地掐滅了手中的煙,之后才道“想和你纏綿悱惻,天荒地老,或者干脆以身殉情好了。”
他緩慢地走近了她,眉眼異樣平和冷靜,說出的話也是帶著幾分商量的意味“我們干脆一起死在這里好了,死了后,我們的靈魂會一起飄,這樣我陪著你把你曾經的一切都經歷一遍,不是挺好嗎”
他看上去很認真,并不是開玩笑。
孟硯青瞬間毛骨悚然“你別這么嚇我”
她好不容易活了的,她不想再死一次了。
她看著眼前分明格外冷靜的陸緒章,開始懷疑陸緒章這精神有問題,他是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