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心有靈犀的人,她這話一出,對方便明白其中意思了。
于是陸緒章便道“這么熱的天,都是山里的溪水,清冽舒服,洗洗總比不洗好,別想太多。”
話已至此,孟硯青也就沒什么心理障礙,當即去洗澡了,洗過澡后,便換上了真絲睡衣。
這睡衣是北京老字號的,前些天孟硯青才托了胡愛華特意定制的,夏天穿正正好,清涼舒服。
出來浴房,時候已經不早了,外面已是夕陽西落。
這時候,陸緒章過來了,對她伸出手來“路上滑,小心些。”
孟硯青便將手放在他手中,任憑他扶著。
兩個人這么上了臺階時,她側首,看了眼身邊的男人。
臨近傍晚時候,夕陽已經臨近山巒,那絢麗的顏色便在蔚藍天際鋪展,并蔓延開來。
男人鼻梁挺拔,薄唇微抿間,側臉線條優雅貴氣。
自翠竹疏漏葉縫灑落的陽光落在他臉上,清晰的輪廓便被踱上一層柔光,這讓他看上去像是降臨世間的神祇。
這是她年少時便傾心的少年,曾經讓她沉迷讓她瘋狂。
兩個人這么拾階而上,進了房中。
似乎不需要多說什么,陸緒章的手輕輕一扯,便把她拉到懷中,之后,鋪天蓋地的吻便落下來。
他很渴,很急,像是要把她一口吞下。
沒有特意過去床邊,他就這么把她放靠在窗欞上,他自己單膝跪地,跪在她面前。
孟硯青咬著唇,爭取不發出任何聲音,不過心卻在尖叫。
這個男人他永遠都可以,哪怕十多歲已經位高權重,但他依然很會,依然知道怎么以最低的姿勢來討好他。
她眼神幾乎失了焦,就那么低首看過去,已經柔化的夕陽自窗欞透進來,斷續的隔層投射到地板上,房間充斥著如夢一般的迷離感。
男人的襯衫是那么雪白規制,那是四九城最知名裁縫的定制品,這樣穿戴整齊的他,本該談笑風生于國際會議上,本該游刃有余于風云際會間,但是現在,筆挺的褲腿折下,他單膝跪地,埋首在那里,用他的唇舌取悅著自己。
可以說,視覺帶來的愉悅感幾乎和身體的感受相提并論了,她就那么低首看著他,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她看到他帶著潮意的發絲落在眉眼間,他挺拔的鼻尖微貼著自己,那里已經沾上了許多濕潤,而他卻渾不在意,依然沉迷其中,細致耐心。
從她的角度,陰影恰好落在他的鼻梁和臉上,這讓他看上去有了穿越時光的少年感。
這讓她想起曾經,曾經那個少年在她面前慣會做低伏小,記得那時候,他抱著自己,仿佛一臉溫馴地說,那樣會很舒服,說他可以幫她,可以練習。
他一貫如此,被她輕撩幾下,便似乎全然沒了風骨,她隨手扔出去一塊骨頭,他都要眼巴巴地叼回來。
昔日的故事細碎美好,孟硯青在這夏日的習習涼風中,品味著屬于青春的甘甜。
這時候,他卻陡然停下動作。
孟硯青微張著唇,有些迷惘地看向他,濃烈的失落感已經緊緊攥住了她的心。
陸緒章抬起薄薄的眼皮,幽深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她。
視線交融間,彼此的渴望和內心都毫不保留地坦誠于對方面前。
陸緒章的鼻梁和唇上都是濕潤,泛著潤澤的光。
他看著她,在視線相交中,低聲問道“喜歡嗎”
孟硯青臉上泛起火燙,不過還是承認“喜歡。”
陸緒章扯唇,輕笑“我總是能給你最好的,是不是”
孟硯青低首看著他,也笑了笑。
之后,她抬起腳尖,才洗過澡,那腳剔透粉白,上面每片指甲都泛著潤澤的粉光。
她用腳尖,輕抵在他胸口,隔著那柔軟的絲緞,用腳趾按壓抓撓。
陸緒章的喉結便發出艱澀的聲音,墨黑的瞳孔中倒映著眼前的女人,渾身每一處都寫滿了強烈的渴望。
這種渴望讓他緊繃的身體在顫抖。
不過他到底是用平靜的聲音道“我帶了套,可以嗎”
孟硯青眼尾泛紅“你說呢”
她只是這么個字,就像引線一般,點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