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硯青頷首。
霍君宜“我想知道,假如是他,我的意思是說,你和他在一起,他工作很忙,沒辦法做到陪你去參加音樂會,你會因此和他分手嗎”
孟硯青聽這個,倒是認真想了想,之后道“如果我和他正式在一起,在這種我很期盼的時候,他很忙沒辦法陪我,我并不會因此和他分手。”
霍君宜“為什么,有什么不一樣嗎”
孟硯青“可能因為我知道,哪怕他不能做到,他也一定明白,什么對我是重要的。”
她看著他,笑道“我要的未必就是陪伴,而是理解和牽掛。”
霍君宜聽這話,愣了下,之后,面上便緩慢地浮現出挫敗來。
他明白她的意思了。
他欣賞她,追求她,但其實根本不能理解她。
或許最開始,他的直覺就是對的,她是虛無縹緲的煙,而他只是蕓蕓眾生。
他便是努力伸出手去抓,卻也根本抓不住。
孟硯青看著霍君宜,她明白霍君宜是徹底死心了。
這讓她總算放心了,她不想傷害他,現在他能死心,能想明白,能往前走,這是再好不過的。
不過這也讓她反思,不該招惹這種男性,因為人家很可能是奔著宜家宜室去的,她又當不來那樣的女人,最后的結果可能是彼此傷害。
陸緒章做出的榅桲拌白菜絲,那白菜心切得細如發,又被蜜汁染成粉紅色,搭配上清香甜澀的榅桲,就這么盛放在仿成化瓜皮綠釉盤中,那自然是色香味俱全。
一家三口吃得別有滋味,只是偶爾間門,陸緒章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在孟硯青臉上徘徊,那目光格外溫柔,像是羽毛一樣撫摸著她。
這讓她多少也有些感覺了。
她必須承認,作為一個女性,作為一個曾經有著那么多荒唐記憶的女性,昨天他給自己來那么一下,她靈魂的一部分被喚醒了。
而這件事只有陸緒章能辦到,他太懂她。
吃過飯后,陸緒章吩咐陸亭笈“去洗碗。”
陸亭笈倒是積極得很,現在他被陸緒章教育得,很認命地知道家里干活的就該是自己這樣母親也覺得他勤勞能干。
兒子顛顛地去洗碗了,陸緒章拿起桌上才洗過的榅桲。
之后,他抬眼看著孟硯青“嗯”
視線相接,彼此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空氣中仿佛有一條無形的電波,滋啦啦的電流在涌動。
孟硯青笑看著他“吃。”
陸緒章的視線自始至終沒離開孟硯青,他拿著那顆榅桲,遞到她唇邊。
不過他并沒有喂給她,而是用那榅桲輕觸了下她的唇。
瞬間門,孟硯青仿佛觸電一般,唇畔酥麻。
她琥珀色眸子便慢慢漾起嫵媚的水光來,她看進他幽深的眼底,唇卻是無意識地張開,將那磨著她唇瓣的榅桲輕輕含下。
卷翹的睫毛輕輕一個掀動間門,她就著他的手,咬了那榅桲,齒尖卻似有若無地擦過他的手指。
簡直是妖精。
陸緒章眸色轉深,不過臉上依然是四平八穩的波瀾不驚。
他喂給她吃榅桲后,手指并沒離開,而是用指腹輕輕刮過她的唇角。
他火燙的視線盯著她眼角泛起的動人紅暈,低聲道“甜嗎”
孟硯青“甜,不過也有點澀。”
這就是榅桲的味道,甜甜澀澀間門,又有一股濃郁的香味。
陸緒章聲音已經變得低而沙“我也想吃。”
孟硯青“哦”
陸緒章盯著她,緩慢地俯首下來。
于是他便吻上了她的唇角,輕舔著她的唇畔,就著她的唇,品嘗著榅桲的清甜。
廳堂里很安靜,彼此都輕易聽到對方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孟硯青抬眼,視線掃過男人,清朗好看的臉龐此時布滿了春意,眉梢那里更是漾著一片紅。
她輕笑“緒章,我還要吃。”
她叫他名字時,聲音溫軟猶如呢喃,那就是撒嬌,就是在勾他的心。
陸緒章眼神愈發幽暗,他唇線繃緊,之后啞聲道“把亭笈打發出去吧”
孟硯青“嗯,怎么打發”
陸緒章“等會看我的。”
孟硯青笑,聲音軟得能出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