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廣外孟家的來歷本來也不是什么秘密,和陸家的關系本身就是有點,羅戰松在首都飯店也有些神通,他如果私底下查自己檔案也有可能。
她便輕描淡寫地道“對,羅同志說得沒錯,論背景靠山,我是有的,論能力,我也是一等一的”
她這么說著的時候,眼角余光便看到了陸緒章。
他正和兩位朋友從會議室往外走,步伐從容優雅,唇邊掛了溫煦淺淡的笑意。
孟硯青心里一動。
以如今這男人的德性,她如果告訴他說,為了兒子一定要捏死羅戰松,他也許是不屑出手的。
但是
他這個人可是很會吃醋的。
她收回目光,笑望著羅戰松,微側首。
之后,她扯唇,輕笑,之后低聲道“可是羅同志,是誰給你的膽子,竟然非要和我作對,你說你,何必呢”
冷不丁的,羅戰松只覺暗香襲來,仿佛午夜夢回時突然縈繞在鼻翼的花香,帶著絲絲的甜,并不濃烈,卻讓人忍不住去探究,去渴盼。
他臉上微紅,抬眼看過去,卻見面前女人睫羽半垂間門,嫵媚嬌艷,猶如夜色中跳動著的火焰,燒得人心發燙。
羅戰松微抿起干澀的唇,讓自己平心靜氣,啞聲道“孟同志,我也并不想和你作對,像你這樣的女同志,我”
他說到一半,卻覺身邊那暗香散去,原本的曖昧盡數消失。
他微怔,看過去。
孟硯青已經離他遠了,整個人冷清得很。
羅戰松疑惑蹙眉。
孟硯青笑得清涼嘲諷“羅同志,走吧,領導還等著呢。”
羅戰松心底泛起狼狽,他明白自己被這個女人耍了。
他竟然差點被她的女色迷惑
孟硯青和羅戰松過去時,那些畫框已經裝載在小貨車上,準備運走了。
王德貴眼看就要攔不住了,正著急,看到孟硯青過來,這才稍松了口氣,忙和孟硯青說起來。
孟硯青道“麻煩王叔了,現在這事已經和王經理提過了,派了羅同志過來,會帶著人把這些畫框都逐個檢查。”
她這一說,大家全都看向羅戰松。
羅戰松看了孟硯青一眼,頷首“是,我剛才已經工人過來,馬上對這一批畫框清查,先卸車吧。”
王德貴聽此,這才徹底放心了。
一時羅戰松自去張羅,孟硯青遠遠地看過去東樓,看到那男人果然正站在一處窗前看這邊,雖然距離遠,但她能看到,就是他。
她便和王德貴叮囑了幾句,讓他費心,幫留意著。
王德貴何等人也,一聽這話就明白了,點頭道“孟同志,這事咱們既然開了場,那我和你就是一路的,遇到什么事我肯定聽你的,你不在,我幫你支著耳朵睜著眼,可我到底是個大老粗,什么名畫什么值錢,那東西就算放到我眼跟前,我也不一定看得出來。”
孟硯青“王叔,你先看著,只要保證別有人做手腳給我們下絆子就行了,我離開一下,馬上就回來。”
王德貴這才道“行放心好了,別的不在行,誰要是敢使手段,我肯定揪出來。”
孟硯青笑點頭“王叔,謝了。”
當下孟硯青便匆忙趕過去東樓,到了東樓大餐廳東壁,果然見陸緒章在。
他已經穿上了他那件呢子大衣,圍巾也圍好了,站在那漓江新春的大型壁畫前,儒雅穩重卻又俊美輕逸,仿佛置身于碧波蕩漾之中。
她遠遠地看到他,給了他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