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鄰兩手還拽著自己短袖的衣擺,腦子里空空如也,滿是茫然。
耳邊倏忽有風聲掠過,陳鄰后知后覺的感受到了冷,不禁打了個寒戰,正在奇怪這股風為何如此刺撓;她肩上一重,有只手毫無征兆的搭上來,握緊她的肩膀
“來得好”
只聽見一聲長笑,陳鄰還沒搞明白發生了什么,就被人抓著肩膀拽過去,猛地向前推了下。
那人力氣極大,陳鄰完全來不及反應,身體隨著慣性向前撲,正好撞上一柄木劍迎面而來。
那分明只是一柄木劍。
看起來很鈍。
但那柄遲鈍的木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輕松貫穿了陳鄰的胸口幾乎沒有感受到任何阻力,染著血的劍尖自陳鄰后背破出,她身體向前撞進木劍主人的懷里。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快到陳鄰都沒來得及感覺到痛。她茫然抓住木劍主人的衣襟,從胸口處濺出的血液染透劍柄,濺到對方衣襟上,也濺到陳鄰手背上。
痛覺自心口竄回感知神經,陳鄰微微張嘴,卻無法發出聲音,只有更多的血從她嘴里涌出來,順著嘴唇,下顎,滴滴答答落在木劍劍柄上,染紅那只握劍的手。
她沒辦法說話,用盡了力氣也只是微微仰起腦袋,看向木劍的主人目光所及是一張漂亮的臉,初雪似的白發,罕見的赤金色眼眸睜得極大,一副被嚇到的表情。
陳鄰艱難的抬起手,沾著血的手掌心啪的一聲糊在那張漂亮的臉上,連帶著將對方干凈無暇的銀白頭發也染上血的顏色。
緊接著,陳鄰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救命有鬼啊”
隨著一聲極具漢語博大精神的國罵,陳鄰翻身而起,呼吸急促,并無意識的一只手按住了自己心口。雖然只是夢而已,但夢醒之后心口似乎還殘留著那種被人捅了個羊肉串一樣的劇痛,還有莫名其妙的恐懼。
她坐著緩了好一會兒才喘過氣來,按在胸口處的手轉而搓了搓自己的臉。
搓著搓著,陳鄰忽然感覺到了不對勁。
她把手放下來,攤開在自己眼前陳鄰對自己的手很熟悉,因為是高個子,所以她的手也不算嬌小,骨節修長,掌心有常年練習留下的一層薄繭。
但現在,陳鄰入目所及,卻是一雙棉花填充的布偶手
棉花填充的布偶手
棉花填充的布偶手
陳鄰曲起胳膊,翻身而起,左看右看,又捏了捏自己的臉手感不再是柔軟鮮活的皮膚,明顯是粗糙的布料。
“姑娘,你醒了”
陳鄰茫然轉頭看向聲音來源,看見一個巨人,穿著奇怪的衣服,白發在后腦勺束成馬尾,眼睛是陳鄰從未見過的赤金色。
那顏色過于燦爛了,看起來好像太陽一般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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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數秒,陳鄰腦子里跑過了幾十種想法。她覺得這個巨人長得有點眼熟,不禁走近仔細看。
對方察覺到了她的好奇,不僅沒有要躲開的意思,反而乖巧的往陳鄰面前湊,整顆腦袋幾乎都趴在了陳鄰面前。
近看便覺得這個巨人更好看了,那張臉,皮膚白凈,眉心一點紅色菱形印,蓮花眼,眼尾上翹,眼皮泛著淺紅,眼睫毛又長又密,湊近陳鄰時還露出乖巧討好的笑,笑起來時上眼皮攏成左右對稱的圓弧。
他的腦袋趴在陳鄰面前時,便兩手交疊墊在下巴底下,幾縷雪色碎發自他臉頰側垂落
梅似雪,雪如人,悲憫純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