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正作停頓思索了一下,隨后搖了搖頭。
他晃了晃腦袋將敷在眼睛上的冰袋晃開了一個空隙,透過空隙去看自己現在身上數量已經和太宰治多的有一比的繃帶。
當時吃了止痛藥,感受不到費奧多爾到底在自己身上造了多少傷口,之余昏昏欲睡的感覺。如果說費奧多爾真的有在他睡著之后又跟他說了什么他應該也是不知道了,至于有沒有回答什么,那就更是心里沒數了。
他應該是不說夢話的吧
而且還有跟重要的一件事,止痛藥的藥效好像快要到期了。
在審訊室出來之后桂正作不是意識昏昏沉沉,就是在國木田又或者晶子的眼皮底下,根本就沒有時間吃藥,現在卡在藥效將過的時間線內,只感覺雙臂和小腿的位置都開始隱隱作痛并有進一步變強烈的感覺,只不過他忍著沒有說出來。
他沒有說謊,太宰治心想。在書的記載中,桂正作作為國木田獨步的學生在所謂憎恨他的表象下似乎對國木田也有著非常的了解和隱秘的崇拜之心。
尤其是在對理想的追求方面,太宰治心想。桂正作在這方面和佐佐城信子其實有一種迷之相似,不過比起佐佐城信子對蒼之王單純的深愛和支持,桂正作則是一直在踏著國木田的底線進行試探,他拒絕別人對國木田的理想進行破壞,自己卻又嘗試著能不能讓對方露出點不一樣的表情來。
只不過他年齡尚小,不能思考出自己矛盾心理下所藏著的東西。所以自顧自的變成了一個只盯著國木田的病嬌。
而命運對他也沒有多少善待,在武偵宰的世界里,桂正作為了保護帶著布萊姆的幸田文試圖用炸彈殺死福地櫻癡,卻被割斷了喉嚨,變成了吸血鬼,后來成了少有的幾個在吸血鬼事件解除后直接死亡的人,讓國木田和幸田文都難過了一段時間。
在首領宰的世界里,看在國木田是自己在武裝偵探社搭檔的份上,首領宰出手幫國木田解決了桂和蒼之王的事件,也讓桂正作和國木田的關系沒有那么僵硬,達到了過年過節時能互相問候一下的程度。
但好景不長,大概就在首領宰的中原中也私奔玩失蹤的前一段時間,那個桂正作就因為費奧多爾針對國木田的審訊而右腿殘疾,之后可能是為了國木田不會因為這事過度內耗,也可能是有其他原因。總之他是像一陣風一樣消失在了橫濱,至今都沒有下落。
不過這些都和眼前的這名十七歲的少年沒有關系,太宰治看著眼前這個困得一會兒一點頭的桂正作,心想在他這邊怎么桂正作就好巧不巧的成為了國木田的鄰居,然后被國木田教導成了小一號的他。
就連小時候攛掇著他去偷國木田的筆記本都不肯,還非要告狀。
一想到當時桂正作告狀后國木田前腳哄走了小孩,后腳就狠狠吼他一通的雙標場面,太宰治就忍不住想要去戳對方的傷口,但礙于晶子犀利的眼神只能作罷。
“國木田君快要過來了,桂君也要回家了。”最終打斷太宰治詢問的是江戶川亂步的聲音,國木田應他和太宰的要求將家里所有有關工作的文件都收拾回了偵探社,理由是要讓未成年有充足的休息時間,不讓他過分模仿國木田以免變成工作狂。
國木田雖然覺得這話有哪里不太對,太像是太宰治過去糊弄他的話了,但介于亂步也這么說,他也就在完成工作后回了家一趟把文件拿回來,之后在接桂正作回家。
“背他一下吧。”與謝野晶子幫忙把桂正作扶到了國木田的背上,“他現在不適合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