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里一片兵荒馬亂鬧了好一會兒,直到中毒的兩人體力耗盡,又昏昏沉沉的開始犯困才算結束。
國木田照顧著桂正作睡下,給他拿了一個毛巾擦了擦臉,又教導了末廣鐵腸如何喂行動不便的病人喝水。
“要不然今天晚上你先回去休息,我照顧他們兩個。”與謝野晶子看到了國木田臉上的疲憊,這不光是身體上的疲憊,更是心理上的。
“我沒事,留在偵探社守夜本來就是行程上的一部分。”國木田給桂拉了拉被子,“還是你和亂步先生先回去吧。”
江戶川亂步不認路,之前是和誰一起過來的他們沒注意,但等下一定需要有人把他送回去。
“亂步先生那邊暫時還用不到我們操心。”晶子早就注意到了亂步懷里浣熊的事,那位小說家先生應該正因為社恐而躲在偵探社樓下的咖啡廳里,等一下就會帶亂步回家,“我還是留在這里以防出現意外好了。”
根據兩人血液樣本的分析報告,晶子初步推理出兩人中的是同一種類型的致幻藥物,但會造成什么樣的幻覺效果晶子也不能確定,但從剛才桂正作和條野采菊的反應來看,似乎是恐懼悲傷的成分占得更多一點。
不然桂君也不會突然哭的這么傷心,不過
與謝野晶子的目光又落到了條野采菊的身上,這人醒過來之后奮起打人又是怎么回事要是真的做噩夢,不應該是抱著同伴大哭更合理一點嗎
還是等他們兩個醒過來之后在問問好了,晶子心想。而且再次睡下的兩人也沒有好一些的樣子,眉頭還是緊緊的皺著。
“藥物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完全失效”看著同伴難受的樣子,鐵腸一臉嚴肅的詢問晶子。雖然額頭上被條野砸出來的印子讓他失去了這份嚴肅。
“還有兩個小時左右。”與謝野晶子大概看了一下表,兩個小時后差不多也是天亮的時間,到時候軍警方面的人或者安吾先生應該也已經可以將他們兩個接走了。
“那太好了,等到天亮條野就會好了。”末廣鐵腸眼睛一亮,臉上難得的嚴肅在一瞬間就消失了。
“不過你也別太大動靜了,別等下又把你的搭檔吵醒了。”與謝野晶子囑咐他,不管之前條野采菊的夢境里到底播放的是恐怖片還是喜劇片,都不影響他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是痛毆末廣鐵腸。
如果他下次醒過來還是這個畫風,那自己的醫務室還要再遭一遍罪。
幸而接下來一直到清晨,與謝野晶子擔心的事情都沒有發生。中途條野和桂都醒過來幾次,但可能是藥效在消減,也可能是待在熟悉的人安全的環境中后兩人放松了下來的緣故,他們沒在出現過激行為。
條野采菊幾次醒來都只是喊了一聲確認末廣鐵腸是否還在他身邊,而桂正作也只是確認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在接觸到了國木田帶著安撫和擔憂的眼神后就繼續安心的接著睡了下去。
這樣的昏睡按照與謝野晶子的推測一直持續到了清晨,獵犬的隊長福地櫻癡親自開車過來接人。
拎著一包粗點心,福地櫻癡推開了武裝偵探社的大門。
福地櫻癡的演技不好,在籌備天人五衰的事情之前還能仗著自己真的很清白來找福澤諭吉喝酒,后來因為怕被江戶川亂步看出破綻,以及和森鷗外聊天聊忘我后經常會收到福澤諭吉不善的眼神后他就不太敢經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