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有多放心其實也沒有,但在機械和化學方面,桂正作確實是當之無愧的天才,小小年紀已經獲得過不少獎項,掛滿了半間屋子。唯一一次被老師要求請家長也是因為在警視廳組織的逃生演習上手癢拆掉了用來做道具的假炸彈,連警察都夸他很有天賦。
現如今他們逃也逃不掉,周圍也沒有更專業的人。與其毫無目的慌亂,還不如相信桂正作真的能拆掉。
“你是異能者”福澤諭吉問,因為國木田獨步遇到危險的第一反應是撲上去,他一直以為這對兄弟都是普通人。
“國木田君的家里人不喜歡異能者,覺得有異能的人都不安全,所以把他扔到橫濱來。”江戶川亂步指著國木田獨步推理,“但他最近收養了鄰居家的小孩桂君,而且很喜歡桂君。所以不希望桂君知道他是異能者,因為桂君的膽子很小,擔心會害怕的跑掉,那樣國木田君就又要孤獨了。”
短短的推理說的國木田獨步的臉瞬間漲紅。
“我沒有”國木田獨步強調,會害怕孤獨什么的,真的是成長為大人前最不理想的一種狀態。
“不過你完全不用擔心,桂君早就已經知道了。而且他覺得這樣的獨步先生非常帥氣。”
言語交流間,桂正作將已經被拆卸完畢的炸彈零件丟在了地上。他的臉也已經漲紅了。
為了避免自己最小的后輩惱羞成怒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森鷗外捂住了江戶川亂步的嘴,用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面對國木田獨步和桂正作兩人。
看著森鷗外寫滿孩子不懂事,你不要見怪的表情,趴在中原中也背上的太宰治忍不住偷笑。
這么一鬧,大家的緊張心情全部都消失了。桂正作的技術確實精湛,優秀的根本不像是小學生。
炸彈的危機解除,剩下的自然就都是軍警的活了。
條野采菊單手拉起躺在地上一臉不可置信的今泉鈴美,接下來的一些東西可不是小孩子能看的。
而事情結束,眾人也到了告別的時候。
國木田獨步把桂正作背在背上,來的時候兩人衣著干凈整齊,是高高興興過來的。現在已經一身的灰土和血跡,活像是剛從哪個火拼窩點里爬出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非常感謝你們的照顧,我和桂現在要回去了。”國木田推了推眼鏡,這只眼鏡的一條腿摔裂了,現在每隔一分鐘就要扶一次。
“拜拜了,國木田君,如果有興趣的話以后可以來武裝偵探社工作。”他要走的時候江戶川亂步帶著與謝野晶子跑過來挖墻腳,“來偵探社工作比當一名數學老師更適合你哦。”
“你是怎么知道的”今天遇到的稀奇事已經太多了,這名過分聰明的偵探就是其中之一。
“亂步大人就是知道啦還有桂君,他是你的童養媳嗎”
這個詞是亂步從森鷗外所寫的小說里看到的,那時候偵探社生意并不好。為了補貼家用,除卻每天接診外,森鷗外還會出版一些當時很流行的謳歌愛情的小說。
其中就有一類妻子與丈夫相差一定年齡,然后一起長大,最后在結婚類型的小說,里面的女主角就會被叫做童養媳。
在亂步眼里,桂正作和國木田的相處就很像是小說里的畫面,沒有血緣關系,也不像兄弟一樣會彼此競爭,最重要的是一個人在按喜歡的類型教導另一個人。1
亂步對愛情的了解僅限于自己的父母和森鷗外與福澤諭吉。在他看來,這種事不必講究什么性別之分,合適和喜歡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對于剛因為異能被亂步戳破心思,還被說了莫名其妙的話的國木田來說,他所感受到就是前所未有的尷尬。
于是與謝野晶子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金發少年整個人開始變紅,不僅是臉和耳朵,包括他的頭發都開始豎起來然后慢慢變紅了一個度。同時桂正作把臉埋在了國木田的后背上。
他知道亂步會基于一些線索進行推理,也知道這個所謂童養媳的含義。明明只是為了好好相處才會研究對方的喜好,怎么現在會被解讀成這樣,他不敢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