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佩來說,運氣變好,是種吉祥的征兆。
原劇情她是個早死的原配,運氣差到極點,硬件條件贏過大多數人,壽命卻比平常人短得多。
她留過學,她見識過世界,她有廣闊的天空要去闖蕩,但她沒有時間。
她注定只是曇花一現,翻不出浪花的邊緣人物。
她所有的經歷只是短暫一生的無用點綴,仿佛身懷寶藏的財主,錢還沒花出去一分,人就沒了。
如果現在的劇情走向另條線,她或許不會死。
接二連三的幸運事讓于佩心底燃起股期望。
死亡的期限在幾個月之后,日期她記得清清楚楚,如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頭上。
或許會如期落下,或許會永遠消失。
無論如何,她變得幸運,是某種事物朝著更好的方向發展的趨勢。
未來等待著她的,也可能是片浩瀚星空。
回國以來,這是于佩第一次真心實意為未來感到開心,笑意觸及眼底,整個人瞬間柔和,聲音也變得溫柔。
和謝屹告別時,難得不是“走了”兩個冰冷的字,而是笑著揮揮手,熱情洋溢“再見。”
在謝屹看來,“再見”比其他字眼多了層含義。
盡管可能于佩并沒有期盼下次再見的意味,他仍舊為此感到竊喜。
于他而言,切又何嘗不是慢慢在變好。
雙方在望華酒店門口離開,帶著各自的好心情分別,踏上東西兩條相反的路。
于佩徑直去了勤年律師所。
勤年律師所在條寂靜的街道末尾,占據一塊不大不小的地方,門口漆金招牌略微顯得有些老土。
走進去,空空蕩蕩,幾對塑膠彩椅格外醒目。
這是用來與客戶談話的小場合,沒有皮質沙發,看起來略略有些寒酸。
于佩進來半天,沒瞧見類似前臺接待員的人物,她也沒瞧見什么工作人員,整個律師所似乎沒人。
正當她要開口叫喚時,從里面會議室里走出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男人蓄著八字胡,西裝革履,看起來派頭十足,唯獨頭頂稀疏的毛發拖了后腿。
男人從會議室里出來,抬頭瞧見來人,稍稍一愣,盯著面前的女人細細打量。
好半天,瞇起眼,眼里涔出驚喜“你是于佩”
于佩有點懵。
她似乎不太認得面前的男人,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男人熱情地將于佩請到旁邊座椅上,隨手一揮,大聲叫喊里面的工作人員倒茶水。
茶水端放到于佩面前后,男人才自我介紹“我是李勤年啊,你大概不認識我了吧”
李勤年
聽名字似乎是這家律師所的老板。
于佩如實點頭,“我有點記不清了,我們什么時候認識的呢”
照道理,她記性很好,有過深交的人應該不會忘記。
怎么對面前這個中年男人毫無印象對他的名字也沒有一絲毫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