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名字,于佩微怔,有些意外“對門難道是陳阿輝一家”
“可不咋滴,剛才那人就是陳阿輝他媽鄭紅。”魏春蘭嘆息一聲,“真是冤家路窄。”
于佩失笑。
如果她沒記錯,當初謝屹退學,是因為主動打架,性質惡劣。
而那個被他揍得很慘的人,正是陳阿輝。
兜兜轉轉,如今兩家做了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估計兩家人心里都很膈應吧。
“對了,陳阿輝也出國留學了,佩佩啊,你在國外那些老鄉會上有沒有碰見過他”魏春蘭頗為關注這個問題。
想想當初鬧矛盾的兩個孩子,一個輟學去工地搬磚,一個畢業去國外留學。
偏偏那個去工地搬磚的是自家孩子,怎么想怎么沒底氣。
魏春蘭對這事一直挺介懷,每次聽到隔壁鄭紅當著別人的面炫耀出國留學的兒子,她心里都不太是滋味。
于佩搖頭,“沒見過。”
魏春蘭沒追問,轉身去廚房收拾。
于佩隨手拿起桌上的雜志,慢慢悠悠晃進陽臺。
謝屹靠在陽臺上,目光凝視著樓下的灌木叢,見有人靠近,他身子一偏,轉了方向,只拿背部示人,連側面都吝嗇。
于佩“”
行,既然謝屹不委婉,她也不必委婉。
她開門見山地問“你當初揍人是不是有什么別的原因”
于佩以前沒細想過,只覺得謝屹沖動,戾氣重,不懂事。現在想想,或許之前他退學也是有別的緣由。
那陳阿輝雖說年齡和謝屹差不多,因為上學晚,比謝屹低了兩屆,和她是一屆的,謝屹有自己的圈子,沒必要在學校找低年級學生的麻煩。
于佩越想越覺得這其中有蹊蹺。
謝屹轉過身,看她一眼。
語氣很淡“沒別的原因,單純看他不順眼。”
于佩“”
于佩將雜志墊在欄桿上,雙臂靠上去,歪著腦袋望向謝屹,嗤笑“我看以后還是別叫你謝屹了,叫你貝殼吧。”
謝屹挑眉。
于佩聳聳肩,“從你嘴里撬不出一句實話,你的嘴比貝殼還緊。”
謝屹不置可否,目光繼續盯著樓下那團青蔥的灌木叢。
晚風習習,吹動他額前一縷碎發。
他偏頭,才發覺于佩沒走,依舊歪著腦袋,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他運氣,毫不客氣地說“實話只講給想聽的人。”
于佩聽懂他話里的深意,有些想笑。
的確,她也不是多想知道,純粹好奇心作怪,多嘴問了一下而已。
就算謝屹不告訴她,她也不會抓心撓肺地想去了解。
大概這類人是被謝屹排除在外的。
兩人站在陽臺,周圍空氣寂靜,氛圍有些尷尬。這一幕被從廚房出來的魏春蘭撞見,卻覺得唯美極了。
瞧瞧,瞧瞧,這小兩口在陽臺說悄悄話呢
魏春蘭歡快極了,一臉欣慰。
余光中瞥見緊閉著的房門,她嘴角笑容變淡。
嗐,這兒還有個生悶氣的家伙呢。
魏春蘭走近房間,想把謝雪容勸出來,正要敲門,謝巖朋和謝玉溪兩父子按響了外面的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