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他睡太沉,晏峰半夜哭了沒聽見,他被晏勝炳從被子里拖出來,狠狠打了一頓。
“你耳朵是擺設弟弟哭了都聽不見別要算了”晏勝炳巴掌全甩向晏鶴清的耳朵。
嗡嗡嗡的,還有點黏膩,晏鶴清什么也聽不清。
那次過后,晏鶴清的耳朵有一個月都是模糊的,聽不清聲音。
聽力喪失的恐懼,導致晏鶴清那段時間不敢睡覺,眼睛時常掛著兩大個青紫的黑眼圈。
搬出來后,晏鶴清的睡眠質量逐漸改善,雖然偶有失眠,大多數時間還是能一覺睡到天亮。
這一晚,晏鶴清睡得特別好,睜開眼,窗外透進來點點陽光,竟是出了太陽。
這還是入冬以來的第一次。
晏鶴清起床,先去稱了體重,109。這段時間養了點肉,長了7斤。
依舊偏瘦得厲害。
早餐煮了一大碗面條,晏鶴清特地加了兩個荷包蛋。
強迫自己吃完,晏鶴清打包好垃圾,提著下樓。
將垃圾丟進垃圾桶,晏鶴清散步著去了門衛室取花瓶和多肉。
謝過門衛,晏鶴清提著東西回家,將醒好的臘梅移進花瓶,擺在茶幾上。
幾盆多肉擺在廚房小窗臺上,這樣做飯能看到幾抹綠色。
做完這些,又是學習時間。
看到十二點快一點,他進廚房做了頓簡單的一葷一素。
吃過午飯,收拾好廚房,晏鶴清兩點準時出門。
林風致周三下午有三節課,5:10分下課。
t大攝影系有單獨的一棟樓,晏鶴清沒進去,安靜等在教學樓進出口。
時不時有學生進出,晏鶴清身姿挺拔,氣質出眾,不時有學生側目。
有一個抱著足球的男生跑來,瞥了晏鶴清兩三次,試探著喊了一聲,“風致”
晏鶴清沒反應,男生納悶抓抓頭,嘀咕著進了教學樓。
上到三樓,男生迎面撞見林風致,他激動上前,“風致我剛碰到”
林風致心不在焉,臉上也沒有了往日的燦爛的笑容,他根本沒注意到男生,直直越過他走了。
男生困惑停住,滿臉不解,今天是怎么了
先是碰到一個很像林風致的人,然后總是朝氣活力的林風致又一副丟了幾百萬的喪氣樣
男生上身穿了外套,下身還是球褲,風一吹冷得發顫,他甩甩頭發不再想,抱著足球往教室跑。
林風致滿腦子還是陸凜不記得他。
明明他去過陸家好幾次
那次陸爺爺的壽宴,他跑太急摔倒,陸凜還扶他了
怎么會不記得他呢
是他那時候15歲,現在張開變樣了還是
陸凜有喜歡的人了
啊
好煩
想到陸凜可能喜歡別人,林風致郁悶到難受,路面有一些碎小石子,他抬腳重重踢飛了一顆。
“弟弟。”
忽然,一聲干凈清澈的男聲,像是初冬落下的第一片雪,三分涼,七分溫柔。
他的兩個哥哥,聲音沒那么好聽。
林風致走神片刻,繼續往前走。
這一次,是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