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下合作協議后,官方向賀云的海洋探測公司頒發領海內打撈許可證,時限為二十年。
陸明珠立刻想到那艘名為“哥德馬爾森”號的商船,從花城出發,駛往賀蘭首都阿姆斯特丹,卻在香江西南方向的海域觸礁沉沒,二十多年后被英國打撈者撈上來,上面有上百萬件瓷器和大量金銀,他砸碎六十多萬件次品,留下三十多萬件精品瓷器,運到國外后交給拍賣公司,賣得3000萬美元。
僅限于瓷器,不算金銀器皿。
國內得到消息后派人揣著3萬美元出國參與競拍,連一件瓷器都買不到。
由此可見,其利潤之巨。
利潤還是小事,重要的是這件事引發海上職業尋寶者的狂歡,名義上在其他海域活動,實際上是潛入南海盜撈,國家文物就這么一點一滴地被外國人偷走。
于是,陸明珠以自己看過的古航海日志為名,把這艘商船的情況告訴賀云,賀云立刻派人前往她說的西南海域進行勘察。
不到一周,在三十多米的海底發現這艘船,隨之開啟打撈行動。
人手、設備都很充足,很快就有所獲。
按照計劃,需要數月時間。
即使擁有打撈許可證,在陸明珠的建議下,這次行動也沒有張揚,而是悄悄進行,因為她擔心引來其他海上職業打撈者的覬覦。
沒有相關法律,就容易被人鉆空子。
財帛動人心。
賀云沒有把目光局限于東海、南海的海域,而是兵分數路,一方負責南海打撈工作,一方去東海勘察有無沉船,其他人則在公海和東南亞一帶海域活動。
他有錢有勢,出手非常大方,很多人樂意為他效勞。
除了公海以外,賀云都會拿到其他國家的打撈許可證,合作后按約定分配。
想平分可沒那么容易。
給陸明珠和內地面子,不見得給其他政府面子,多數是四六分。
他拿六成。
所以,手下在海上忙活,他則穩穩地坐在港島中,和陸父、曾梅夫婦喝茶、下棋,逗逗每天都很忙碌卻還要跑來找他們的陸好好。
小丫頭特別聰明,愛學習,跟老人混在一起的結果就是她對圍棋和象棋非常感興趣。
陸明珠就懶散些。
謝君顥和謝君峣每天早出晚歸,她卻清閑地把音樂、書畫等才藝撿回來。
本來就有基礎,主要是練習。
其實她沒想撿回來,就當陶冶情操的興趣,想起來就玩玩,想不起來就放著,然而她有一個多管閑事的女兒,要求她以身作則。
謝君峣就沒那么輕松了。
謝家當時是以長春集團名義購買糧食,賬面資金在那幾年內幾乎用盡,而謝君顥和謝君峣并未把私人資產注入其中,所以公司這兩年再投資時的資金就有些吃緊,需要兄弟二人耗費更多的精力來關注所有生意,以免哪個地方不注意,導致資金鏈斷裂,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陸明珠心有愧疚,晚上等他們下班回來就說要拿錢幫忙。
第一季度的分紅剛到手。
她每年都有源源不斷的分紅,尤其是石油公司,平均下來,一年有三四千萬美金,擁有50分紅的賀云就更不用說了。
沒等謝君顥開口,謝君峣就說“老婆,你的錢留著當零花,公司有我和大哥。”
謝君顥也道“明珠,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君峣說得沒錯,長春集團的賬面資金雖然不多,但旗下資產豐厚,許多都是按照以前的價值進行評估,這些年的幾倍升值沒算進去,如果真的需要資金,隨便抵押一點資產就能拿到銀行的一大筆貸款,只是覺得沒必要而已。”
“大哥,有需要千萬要跟我說,別的忙我幫不上,唯一能幫的就是錢了。”陸明珠道。
謝君顥笑笑,“這些年的分紅一直如常發放,說明長春集團財務正常,賬面資金吃緊不過是投資力度大了一點,不影響運作。”
言下之意就是他和謝君峣都不缺錢。
如果長春集團需要,他們肯定掏得出來。
陸明珠知道公私不能混為一談,聞言就問“大哥,您沒騙我”
“不騙你。”謝君顥道。
“那就好,那就好,您和君峣也別太辛苦了。”陸明珠叫人把湯端上來,“我看羊肚菌不錯,特地叫廚房煲了鴿子湯。”
他們家沒人過敏,都挺愛吃。
謝君顥欣然道“我多喝一碗。”
吃飯時,不見侄女,他就問好好去哪兒了。
“跟契爺學圍棋,曾干爹和干媽湊熱鬧,晚上就不回來了。”陸明珠無比佩服女兒的精力,居然不覺得累。
謝君顥頷首,“圍棋不錯,早知她喜歡,我就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