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受傷并不重要,在確認老板還健在后,徐高拉過江于盡就追著黑影往門外跑。
這個時候的街道已經沒有人,只有兩邊路燈還亮著,有的路燈壞了后還沒來得及維修,周圍一片黑暗。
黑影從街道轉角跑過,徐高拉著江于盡繼續跟上。
一個呵欠剛打完就被拉走,江于盡一雙眼睛半睜著,迷迷瞪瞪在路上跑,裝了滿肚子酒的胃里翻江倒海,腦子里的睡意也翻騰著。他轉頭看向看向徐高,痛苦道“你追你的,帶我干什么”
徐高目移“這不大晚上的怪嚇人,身邊有個人你也覺得安心不是”
江于盡
這個大男人在說什么屁話。
總之徐高沒肯撒手,勢必不讓自己這個晚上的同伴離開。
經過短暫協商,在對方承諾幫忙付今晚酒錢后,江于盡發揮主觀能動性,自覺主動跑起來。
有的人喝醉了還不忘敲人一筆,像是已經把這種行為刻進了本能。
晚風吹得人腦子清醒不少。酒醒后面對的現實往往更加痛苦,好不容易得來的一晚上假期因為不知名的突然出現的東西而結束,徐高幾乎是懷著滿腔悲憤在跑。
他身邊的市民江不上不下地跟著,盡管有風吹著,眼睛依舊閉閉睜睜,上眼皮和下眼皮十足相親相愛。
盡管受了傷,黑影的速度仍然遠比他們快得多,徐高原本還能看到對方在街道盡頭的身影,到后來半個影子也看不見。
江于盡速度慢下來,十足敷衍地擺手,說“跟丟了,我們先回去吧。”
徐高沒有被他敷衍住,打開手機手電筒開始在地上尋找血跡。
黑影受了傷,雖然已經跑沒見,但血跡還在,每隔一段距離就出現一點血跡,血跡還很新,勉強算是容易辨認。
沒有敷衍住身邊人,江于盡遺憾嘆氣。
跟著血跡一路走,兩邊的街景逐漸變化,高樓大廈逐漸成為遠處的背景,周邊的樓房逐漸變得低矮起來,道路有細微裂痕,路燈逐漸減少昏暗。
這是已經到了老城區。
徐高還在開著手電仔細找地面上的血跡,江于盡走在一邊,無所事事抬眼看向兩邊老舊的居民樓,也看到了同樣破舊的居民樓下的店面。
血跡停在了一個看上去已經荒廢的門市前,徐高在周圍找了圈,沒有找到任何新的血跡,于是就在門市前停下。
和周圍的其他店面相比,這里可以算得上是破舊,卷簾門上已經銹跡斑斑,地縫里已經長出了雜草,長得凌亂又旺盛。
卷簾門一側破了個洞,周圍有團成團的細微毛發,洞口不大不小,一個成年人彎著腰勉強能進去。
喝了酒后跑這么長段路,酒精做的身體已經站立不能,江于盡停下后就蹲路邊面壁,很明顯沒有一丁點要進去的意思。
看了眼黑深的洞口,徐高拿著手機的手一抖,說“你陪我進去。”
迎著江于盡難以言說的視線,他辯解說“你也知道我之前只是個小文員。”
第一次遇到的時候這個人還會假裝專業且鎮定,現在直接毫不遮掩,并且似乎以這個非專業身份為榮。
小文員之后又提起了酒錢,江于盡扶著腰站起來。
兩個人進了店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