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偎依在一起看夕陽,夕陽將他們拉出來長長的影子。
走了兩步,謝清禾隱隱約約聽到施恩說什么“施家”。
陳莫狂說了一句“我不管陳家是什么逐海深海,施家只是普通人。”
謝清禾的腳步僵硬了。
等等,她是不是忽視了什么
之前她所去的黑塔,已經從陳之火的口中,得知是深海與重啟。
陳家一開始是深海之人,后來叛變,成為圣宮的擁簇,變成了逐海之人。
這本就是對立殺戮的存在。
那么守護著黑塔的族人,自然也是深海的后人。
施家當初守護著黑塔,那黑白陰陽魚,便是施家守護的東西,施恩是深海的后人。
陳家與施家,本就是對立的。
怪不得陳莫狂與施恩明明已經互相愛上了,陳莫狂卻那么痛苦,不肯回陳家,而施恩也像是心有顧慮,沒有與陳莫狂在一起。
對于兩個人來說,陳莫狂日后的選擇,無疑是痛苦的。
現在,陳莫狂決定了嗎
陳莫狂覺察到謝清禾的存在,他扭頭,一臉無語地道“你還想嚇到我省省吧你就你那點修為,能干什么吃”
陳莫狂就是這么狂。
嘴毒的要命。
謝清禾看他恢復如常,反倒是放心了。
她想了想,坐在了兩個人旁邊。
“其實我覺著呢,不管什么太陽月亮,也不管什么天空大海,遇見彼此不容易,既然相愛了,想在一起,那就跟隨內心深處的選擇,比什么外界的聲音都重要。”
夕陽終于落下。
群山被隱藏在濃郁的黑霧中,在這靜謐的深山中,三個人誰都沒說話。
眼前的黑霧,就像是揭開序幕的預兆。
摸不到前路,讓人覺著無端的恐懼。
謝清禾領了新衣裳了
刑堂的地位極為特殊,謝清禾升到了高級班,在刑堂已經距離副堂主一步之遙。
雖然,這一步之遙,可能要遙上數百年上千年。
但是,她衣裳的紋路,已經與尋常弟子不一樣了
白色的衣衫上,衣擺下方繡著金色的劍紋,與銀色的稱。
象征著強大與正義。
謝清禾穿著這一身衣裳,走在長樂宗里,路過的師兄弟們都會多看她幾眼。
不得了,當初那個不能修行的小廢物,現在竟然成為了高級班的人了。
謝清禾也分到了屬于自己的獨立辦公室一個空闊的房間,作為她辦公場所。
她也有自己負責的事情負責打掃衛生。
刑堂高級班的班長,喚作權姜。
權姜在刑堂資歷很老,在高級班班長的位置上,已經呆了兩百年了,刑堂的人都很信服他。
他負責高級班成員的一切安排。
謝清禾對權姜早就有所耳聞,聽聞他就是下一任副堂主的人選之一。
只不過副堂主的人選,有足足七個。
權姜怕是還要有的等咯。
“你最開始來刑堂,就是打掃衛生的,這些事情想必你都十分在行,交給你最合適不過。”
權姜帶著謝清禾,給她安排工作。
“其他什么審問啊,做任務啊,那些都有其他人在負責,你突然加進來,我也沒有別的能安排給你的,這點你應該知道吧”
謝清禾
這就差指著鼻子罵她是加塞的了。
若是旁人,自然會對安排掃撒不滿,對于謝清禾來說,她巴不得呢。
現在給她安排掃撒,她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探索刑堂深處。
當然,在謝清禾的臉上,看不到什么竊喜。
她似是有些失落道“都交給我嗎這可是刑堂深處,關押了不少重刑犯,恐怕一年都不能放風一次,我過去打掃,把人惹怒了要殺我怎么辦”
權姜淡淡道“每個重刑犯都被縛令索穿了琵琶骨,鎖了丹田,根本殺不了你。那種窮兇極惡的,甚至連靈丹都沒了,更不用擔心。”
謝清禾聽的是后背一寒。
修仙界里,封丹田,挖靈丹,乃是對付最難纏的惡人。這是犯了什么大罪,才能如此這般怕是殺了數千上萬人了吧
權姜安排了一通,淡淡道“既然你負責刑堂深處的掃撒,來都來了,就負責每三天給他們送飯一次。”
謝清禾迷茫“送飯”
“靈丹沒了,自然沒有靈氣,自然是要吃飯的。你別小瞧他們,離他們遠一點,若是太近,悄無聲息地沒了性命,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