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徹也感嘆“幸能得陳老大人相助。”
之前剛做這計劃時,韓徹是做好準備動用那批白糖的。若白糖真要是動了,來年的棉花種植計劃必然會被耽誤。
但贖人的事更是宜早不宜遲。
很快韓徹這邊就從府城下發命令給到轄下的三個縣,命當地縣令以最快的速度去辦理這事。
這消息一出來,很快便也在柏州引起軒然大波。
對于大多數做父母的來說,若非實在生活不下去,誰又舍得把自己的子女抵押出去。一聽說官府愿意借錢給他們去贖回孩子,好些人更是嚎哭起來。
然這消息對于放貸人來說,卻絕非什么好事。
他們把錢借出去,圖謀的不就是這些人口奴隸。若是正兒八經去買,想只以借出去的那點銀錢,是絕對不可能買得到這些孩子的。
所以官府這么做,就等同于在斬斷他們的財路。
可對于百姓拿著銀錢過來贖人,既符合之前所簽訂的契約,背后又有官府做靠山,使得這些放貸人又不能不放人,更不敢不放人。
“此事該如何是好”柏州城內最為豪華的一處府宅內,有一身材壯碩的青年漢子,便一臉著急的與一老者說道。
這一家姓閆,乃是柏州勢力最大的放貸人。
老者是閆家現在的家主,這青年漢子則是他的一個侄子。家中排行第四,外人喚他一聲閆四爺。
“你怎的這般沉不住氣。”閆家主嚴肅的責備道。
“二叔人都要全被贖走了,我怎能不急。”閆四郎焦急道。
對百姓來說,借官府的銀錢是不需要利息的。官府還允許他們做工抵債,聽聞這次工錢給的還很高。
于是這短短不到半月的時間里,單只是閆家手里便被贖走了一百多名孩童。
若繼續讓官府這么操作下去,他們這門生意只怕以后都要做不成了
“便是全被贖走了又如何”閆家主面色仍舊平靜,語氣也不急不慢“官府便是能幫著贖人一次,兩次難不成還能永遠幫忙贖下去”
閆四郎被點播,馬上便也反應過來。
朝廷并非第一次針對這種情況,采取制止措施。但為何一直不能成功說白了,還是因為柏州這地方環境惡劣,幫得了一次,幫不了永遠。
“不過官府讓他們做工抵債,你可知曉做的是何種工”閆家主這時又問道。
“還不清楚,只知曉衙門讓每家出一人,隨他們去往府城統一做工。”閆四郎這時神色輕松的回答。
“這事你合該去用心打探清楚的。”閆家主皺眉,很是不悅道。
“是,二叔,我這便去讓人打探。”閆四郎嘴上應承下來,心中卻并不怎么當回事。
在他看來,這寒冬臘月的天,官府讓這些百姓做工抵債,還能是什么做工不外乎便是一些修路,修墻等重體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