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爾親王依舊坐姿如松柏,一言不發,神情也看不出任何異常。
可溫特公爵與他相識這么幾十年了,對法爾親王的心思拿捏得極為精準。
溫特公爵此時可以確定,法爾親王的目光,變得陰冷了一些。
那只位高權重的雄蟲,對容玉煙的試探,有些慍怒。
容玉煙,觸碰到法爾的底線了。
這不像容玉煙一貫的作風。
容玉煙作為唯一的一只貧民出身的蟲,身處內閣,常年在夾縫中生存,卻穩坐星際軍統帥的位子,是因為,他雖說本性直率,卻不是個寧折不彎的呆板性子。
容玉煙是懂得如何與幾位元老斡旋的。
可是此時在審判庭,他卻寧愿冒著觸及法爾親王底線的風險,也要試探一番,溫特公爵猜想,容玉煙,是在向內閣發送信號
他要用這種方式,告訴內閣其他成員,在這次命案中,如果試圖拉嵐望舒下水,那就是觸碰到他容玉煙的底線了。
兔子急了也要反咬一口的。
有任何勢力膽敢傷害到嵐望舒的安全、利益、或榮譽,那便要先做好與容玉煙和他背后的星際軍為敵的準備。
想到這里,溫特公爵歪嘴一笑。
他從屏幕上重新把嵐望舒的資料調出來,在婚姻狀況那一欄,“容玉煙”那個名字上,用力彈了一下,心想
聯姻真是個好東西啊,可以讓容玉煙這么恪守成規的雌蟲,都變得這樣毫無底線地去溺愛、袒護、縱容一只克羅恩家的雄蟲。
看來,他也該想辦法幫達斯特那不成器的臭小子,好好物色一名雌君了。
巴布韋風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溫特公爵不著邊際地想著。
而此時,坐在審判椅上的猶他,被容玉煙這樣質問,正如坐針氈。
他掌心都被冷汗浸濕了,在褲腿上揉搓兩下,沉默許久,這才艱難吞咽一下,然后磕磕巴巴說
“將軍,我不明白您在問什么,我怎么會知道那批星源素從何而來
“空間門站的失竊案,我雖然在現場,但是我是無辜被卷入的,當晚就被釋放了。
“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去公安系統調取詳細資料。”
說到這里,猶他停頓片刻,又補一句
“而且,那次失竊案,我哥萊格,風,還有嵐望舒,他們也都牽涉進去了。
“如果您因此懷疑我,那么,風和嵐望舒,恐怕也無法擺脫嫌疑。”
聽到這樣的回答,溫特公爵忍不住嗤笑著搖頭,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猶他這小雄子,還要咬住嵐望舒不放。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聽到溫特公爵的嗤笑,猶他忍不住再次朝他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