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煙雖然是星際軍統帥,軍銜甚至在溫特公爵之上,可他不過三十歲,比溫特公爵的孫子也大不了幾歲,哪怕按輩分來說,也比溫特公爵小一輩。
無論如何,都不至于和溫特公爵稱兄道弟。
溫特公爵因為欣賞容玉煙在星際作戰中那股不怕死的拼勁和臨危不亂的決策能力,所以同為統領一方的將軍,便張嘴閉嘴地要與容玉煙結拜為兄弟。
容玉煙自然不可能接受這種僭越的結拜,但溫特公爵哪怕被拒絕了,口頭上卻依然“玉煙老弟”地叫著,好像絲毫不覺得隔著年齡又差著輩分這事有什么問題。
聽到溫特公爵的話,容玉煙輕咳一聲,“公爵,實在抱歉,我不收徒。”
“哎,”溫特公爵一只胳膊肘撐在桌面上,整個身體歪出來,越過法爾親王,看向容玉煙,“風那小雌子,你不就收了
“反正已經破例了,多一個不嫌多,順帶著把我家那個不成器的也收了吧。”
容玉煙正要開口再拒絕,這時,法爾親王不耐煩地道
“玉煙都說了不收徒,強扭的瓜不甜,布魯特,你有那個閑心,還是自己把那小雄子帶去西北吧。”
溫特公爵“哎”一聲,看向法爾親王,“不是,法爾,剛才不是你說我越教越壞,我現在找了個好老師,你又不樂意了
“哦,懂了,合著你想讓你孫子獨占這么個好師父是吧,吃獨食”
法爾親王像是耐心耗盡,不想再和旁邊這為老不尊的進行無謂的爭吵,抬起手,高聲道
“好了不要再在本庭聊和案件無關的話題
“下一個,把克羅恩猶他帶過來。”
溫特公爵嗤笑一聲,到底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頭看向面前有關猶他和本案的相關資料。
房門被打開,猶他邁著小心翼翼的步伐走進來。
猶他是涉案蟲里,年紀最小的一個,此刻面對審判團的幾位長輩,他稚嫩的面容上,流露出明顯的恐懼和無措。
他雙手緊緊捏住褲子兩側,雖說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寫著“緊張”兩個字,但是短暫地怔忡之后,他還是朝著審判團恭敬行禮,在得到自己外祖父法爾親王的首肯之后,才緩緩坐到了對面的審訊椅上。
溫特公爵從猶他進門開始,就始終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此時冷哼一聲,搖著頭,心下想,他那不成器的孫子,比不過嵐望舒和巴布韋風也就罷了,怎么連猶他這么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雄子都比不過。
猶他這小雄子,看起來,雖然和小時候一樣膽小怕事、缺少主見,但最基本的禮儀還是做到位了的,而且雖然膽怯,卻不至于像他孫子那樣蠢笨。
而此時,猶他坐上審判椅之后,先是將雙手壓在腿下,后來意識到這樣顯得不恭敬,又慌張將手拿上來,放在雙腿之間,幾根手指緊緊絞在一起,雙眼不安地看向審判席。
考慮到猶他的身份和風類似,都需要法爾親王避嫌,愛普爾梅詢問法爾親王本次審訊由誰來主持。
法爾親王抬手指向身旁,道
“玉煙,你來吧。”
容玉煙接下主持工作,看向猶他,
“猶他殿下,記錄顯示,你的飛行器是在晚上六點五十三分抵達萊格殿下的私宅,從這個時間點開始,直到晚上八點四十二分,特警抵達現場并將您扣押,這中間,您去了什么地方,遇到什么蟲,做了什么,麻煩盡可能詳細地向我們講一遍。”
容玉煙講完,大法官愛普爾梅又將不要在本庭說謊的警告復述一遍。
猶他緩緩地點頭,坐姿仍舊拘謹,面色也有些蒼白,但語速平緩,講述的內容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