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賭下去,沈落枝就要收到幾個男人賣身還債了。
沈落枝也不是非要賭,她只是以前沒玩兒的這么大、見過這么多花樣,所以一時沉迷,不過轉瞬間就忘到腦后了了。
不去賭場玩兒,耶律梟便帶著她去玩兒旁的。
西疆里落了雪,這城里城外也都是一片雪白,耶律梟便在城內找了一塊沒人的雪地,用木板做了拉撬一樣的東西,把拉撬放在雪坡上,又將沈落枝放到拉撬上,直接向下一推人便隨著拉撬飛起來啦
雪坡又高又長,人一坐上去,比馬跑的都快,人的身子騰空而起,風能將臉都吹麻,細雪“啪啪”的打在臉上,打的人都睜不開眼。
沈落枝第一回坐的時候沒什么經驗,抱著手里的狼崽子啊啊直叫,她手里的狼崽子現下已經能睜開眼了,也跟著“嗷嗷”直叫,叫聲飄出老遠老遠,等停下的時候,沈落枝的腿都有點軟。
她記恨耶律梟突然推她下來,便在手里藏了一塊雪球,等到耶律梟過來接他的時候,突然偷襲,直接將雪球塞進耶律梟的脖頸里,耶律梟轉頭要甩,她便用手死死的摁住,一邊往脖頸里面塞,一邊喊“不許甩”
冰雪本是極冷的,但耶律梟的骨肉又是極熱的,那雪貼在他身上,便化成了水滴,順著他的脖頸往下滑落,透明盈亮的水珠順著古銅色的脖頸向下滑落,隱匿在他的脖頸間,他太熱了,骨肉都升騰出熱氣,將沈落枝的指尖燙的發麻。
他們倆笑鬧間,沈落枝拿身子掛在耶律梟身上,試圖用她身體的重量將耶律梟埋進雪堆兒里,耶律梟順從她往下一倒,兩人便在雪地上滾起來,滾了兩圈,耶律梟躺在地上,沈落枝壓在他的身上。
她的臉被雪凍的紅撲撲的,腦袋上戴著毛茸茸的氈帽,趴在他身上也沒什么重量可言,手里還抓著一把雪,不甘示弱的往耶律梟的臉上糊。
耶律梟被她用雪團糊到臉上,半張臉都被雪埋了,偏生兩只手還被沈落枝摁住沈落枝沒有多大力氣,但她伸手摁了,耶律梟就真不動手,只昂起頭,把自己臉上的雪往沈落枝的臉上蹭。
他不怕涼,沈落枝可怕,那冰冰涼涼的雪往她臉上一挨,她便尖叫著往一邊兒躲過去,但耶律梟如影隨形,他也不用手,只用他的上半身往沈落枝身上一壓,倆人身上都穿著厚厚的皮衣,一滾起來像是兩頭熊貼在了一起。
沈落枝笨拙的滾不開,躺在雪地上直喘氣,偏生耶律梟這人又高又壯,他壓,她就跑不了,他臉上的雪全都落到她臉上來了,沈落枝一時惱怒,惡從心頭起,怒向膽邊生,一昂頭,咬上了耶律梟的下頜。
耶律梟下頜緊繃,沈落枝一口咬上還不算完,還用牙叼著甩來甩去。
當時天藍的像是一塊和田玉,耶律梟的臉擋了大半的天空,他的臉緊貼在沈落枝的粉頰前,兩人的眼眸中都只剩下了彼此的眼。
沈落枝的臉上還帶著殘存的笑意,那點笑意漸漸融化在耶律梟的眼眸里,復而涌上幾絲欲拒還迎、略有些挑釁的光。
發絲上還沾著雪的小郡主與他對視著,微微昂起了下頜。
耶律梟緩緩的低下頭,用唇瓣一點一點靠近她。
他的唇不像是大奉人的薄唇,反而是微厚的,唇上有珠,泛著水潤瀲滟的光,含著的時候,像是甜荔枝。
說不清是誰先吻上誰的,總之唇舌交纏在一起的時候,四周都是靜的,靜到他們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那時天色正好,風似乎都溫柔了些。
沈落枝懷里抱著的狼崽子早都從她懷里滾出來了,白成一團的小崽崽,用粉肉墊踩著雪,自己在一邊扒拉雪堆兒玩兒,聽見“砸砸”的水漬動靜覺得奇怪,便抬頭看一眼,然后歪著耳朵“嗚嗚”兩聲。
這是在干嘛呀
互相啃嘴嘴嗎
崽崽看不懂呀
小狼不懂,小狼疑惑,小狼想走近點兒看,冷不丁踩到自己的另一只爪爪,直接摔了個狼啃雪。
沈落枝都把小狼崽子忘到腦后了,她醉在了這西疆的雪里,雪冷,可她的心好熱。
一吻結束時,沈落枝聽見耶律梟問“灼華,帶我回江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