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啊,阿兄那好像是西蠻人啊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好多刀,好多人,好多馬,郡主在哪啊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袁西這口蜜馕終于咽下去了,他從嗓子眼兒里擠出來一聲尖叫“西蠻人啊”
一旁的耶律梟緩緩點頭,道“嗯,阿弟可以奮勇殺敵,把他們打的抱頭鼠竄,滿地找牙了。”
袁西驚呆了,他這大腿都沒人家胳膊粗,那幾個西蠻人站在地上,跟他騎在馬上差不多高啊真打起來了,他不得被人砍成兩半
袁西當場就慫了,他騎在馬上向后退了幾步,貼近了耶律梟,恨不得把耶律梟扯得擋在他前面,但又好面子不肯承認,所以梗著脖子,憋紅了臉,硬擠出了一句“這群,這群人都不值得我動手,阿兄,我怎么說,也得跟那個把郡主拐走的西蠻首領打一架吧只有那位西蠻首領才配讓我拔刀”
耶律梟緩緩點頭,然后當著袁西的面兒,摘下了臉上的面具,道“那便拔刀吧,阿弟。”
沈落枝是聽見帳外一陣喧嘩聲、從帳內撩開帳簾走出去時,才知道她的侍衛侍女被帶過來的事情。
她一撩開簾子,就看見袁西從馬上滾下來,跌倒在地上,吱哇亂叫的起身,又因為腿軟爬起不來,手腳似乎都不聽使喚、各有各的想法,在半空中踢來蹬去,怎么都爬不起來,吃了一嘴的土。
而剩下的侍衛和侍女們都是一臉冷酷防備的表情,隱隱還帶著幾分視死如歸的模樣。
直到沈落枝從帳內走出來,侍衛侍女們瞧見她時,空氣中那種劍拔弩張的味道才驟然消散,彎月從喉嚨里喊出來一聲“郡主”,然后便翻身下馬,又因為太過激動,直接坐在了地上,干脆趴在地上哭了一場。
這幾日里,她都以為郡主死了
接下來的山谷亂了好一會兒,沈落枝與她的幾個丫鬟講話,袁西蹲在一旁打擺子,聽風的目光一直緊緊跟隨著耶律梟。
沈落枝和她的侍女侍衛聚在一起說話,耶律梟自然站在另外一旁。
耶律梟又戴上了那黑色的金紋玉面具,但聽風卻不敢再把他當成一個小倌看了。
他是認識耶律梟的那一日在金烏城,他跟耶律梟搏過命,他們差一點兒就殺了彼此。
這是什么小倌兒啊這分明是金蠻的惡狼
金烏城一別,沒想到,他們后來竟然會以這種詭異的姿態相見。
聽風的目光不斷在袁西和耶律梟之間門轉來轉去,最后又落到一旁的彎月身上,不太確信的又問了一遍“這人真偷偷翻上過郡主的床”
“何止”彎月一提起這事兒就恨得牙癢癢,擲地有聲的說道“你每日不在后院兒,都不知曉這人何其無恥,他日日裝病,勾著郡主去看,他還學了一手勾欄人的作態,天天跟那袁西一起,倆人脫衣裳跳舞呢”
一旁的摘星不說話,只陰沉沉的看著耶律梟。
他們可是被拐進過金烏城的人,自然知曉耶律梟與沈落枝之間門到底是什么樣的關系,當初沈落枝在金烏城可差點兒把耶律梟給捅死,可是現在,耶律梟帶著一群金蠻人守在帳篷旁邊,不過來搶人,也不殺人,沈落枝和侍女侍衛們答話,又像是沒看見耶律梟一樣這么古怪的氣氛,讓他們幾個下人也摸不著頭腦。
但是,不管如何,郡主找到了,那就是喜事一件。
只要郡主沒事,那一切事都不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