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鄰家的爺爺奶奶相處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爺爺也是相當健談的性子,起先對一起吃飯而且還是吃異國料理這種事情明顯有點小情緒,但是兩杯清酒下肚之后,爺爺就徹底拉開了話匣子,拉著諸伏景光想要傳授他長達五十年的婚姻經驗。
與其說是經驗,不如說是一些帶著美化色彩的自吹自擂,而當爺爺說的內容言過其實的時候,奶奶就會在一邊無情地拆臺。于是爺爺就開始跳著腳說奶奶為什么不給他面子,奶奶反問他為什么不幫她做飯和洗碗。
她指著景光說看這個田中小哥就是做飯和洗碗都會幫手的。
爺爺被梗得半天沒說出話來,好久之后才搖頭說現在的年輕人真不像話。
奶奶那你明天要不要幫我洗碗嘛。
爺爺曉得了曉得了,明天我幫你洗好吧
老夫妻倆拌嘴的時候,我依稀感覺到了一邊投來的視線。
我側頭,問詢著看他,就感覺到身邊的人偷偷在桌下勾住了我的手,手指擠進指縫,自顧自地扣住。
他另一只手自然地支在桌面上撐著下巴,看向我的目光帶著一貫溫和的笑。
我回應著地回握住了他的手,或許這一刻想的內容和他也是一樣的。
如果能和爺爺和奶奶那樣相攜著走過那么那么多年頭就好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我們的生活都暫且算是平靜。
雖然我知道東京那邊有暗潮涌動,但在需要行動之前,似乎的確不用特別憂心。
現在的我不必將一切都納入自己的考慮范圍,因為有了足夠可靠的同伴們,應付組織并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所以我要考慮的,就是如何配合好大家的步調,做好我自己該做的事。
所以我心安理得地在長野繼續休養起生息。
因為之前發生了黃金別館那樣的意外,為了避免類似的事情再發生,最后的這段時間里,我和景光再沒有安排其他外出的行程,大部分時間都宅在家里。
有時候是一起窩在沙發上,用公寓里自帶的家庭影院看從音像店租來的碟片,有的時候是對著投影嘗試一些之前很少有機會玩的游戲,也有時候,我們會一人捧著一本書,在房間里找一個舒服的角落各自翻看,偶爾抬起頭,看看彼此認真低頭閱讀的樣子極少數時候,視線會在空氣中交觸,這種情況下,大多數時候都是我先心虛地別開視線。
我們有時候也會偷偷繞到彼此身后,探頭探腦地去看對方看到了什么地方,順便看看對方什么時候能感覺得到自己的靠近
這種游戲十次有九次是我輸,因為我一看書就會變得特別專注,經常會忽略掉周圍的動靜,倒是他每次看得都不專心,所以才會在我靠近的瞬間就伸手抓住我。
我覺得這樣的游戲多少有點不公平了,于是向他提出了嚴正抗議,于是在那之后的一次,他果然沒有第一時間抓住我。
我從后面探出頭,發現他在看的那本偵探小說好像非常有趣,于是我好奇地跟著從頭看了一遍文章的內容,結果我都看完了很久他還不翻頁。
我琢磨著他應該看得沒那么慢吧,畢竟我這個非母語者都讀完了
這樣想著,我側頭去看他,就對上了那雙含笑的眼睛。
可惡他犯規這個人他根本就沒有在看書嘛
他說老板這次又是你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