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姝被他逗笑了,故意使壞地點了頭“對所以不要小看女人啊”
宴安也彎著眼睛笑“老師教訓的是。”
王姝在江南的第一年,非常的繁忙。因為一切從頭開始,需要重新培養班底。有了宴安還不夠,試驗區域變大,她需要更多會做事的人。
用慣的那兩家佃戶在涼州的實驗基地,涼州那邊,鈴蘭接了王姝的班。她磕磕絆絆了六七年,進步雖然慢,但夠刻苦。總算是將王姝留下的基礎知識書給啃下來了。加上這些年她跟芍藥日日蹲在田里,盯著那些實驗種,畫圖,搜集觀察,實踐的底子在,在那邊替王姝繼續實驗。
直到兩年后,王姝才終于將江南的實驗基地給完善起來。
一年兩熟的實驗條件比涼州要好太多。有了雙倍的機會去測交實驗性狀,沒有人干擾,她的科研成果比老天爺給光環還來得快。
雖然是個天生白皮,但日日在田里暴曬,王姝難免也黑了不少。
她帶著宴安在江南這小小的試驗田里,日日埋頭干活。倒是不知外頭因為農科屬的良種逐步推廣開來,糧食的暴漲,讓天下多少在溫飽邊緣掙扎的百姓高興得流淚。有了充足的糧食,也引得大慶這一年人口漲了不少。有些虔誠的百姓甚至替王姝建廟,時常去廟里供香。
這時代交通不便,通信也不便。實驗基地這邊無人打攪,王姝也不曾聽到外頭的傳言。她帶著宴安日復一日地在田埂里穿梭,時常師生一起寫分析報告。
說來也好笑,宴安原本是習慣了從右到左的傳統抒寫方式的。被王姝帶著,如今也從左到右地寫材料了。有些王姝忙起來忘了,拿簡筆字寫的資料,他看得多也能看懂了。王姝偶爾看他捧著她二十多年的試驗資料,如癡如醉的閱讀都忍不住想教他英語。
畢竟她這資料里夾了不少英語專業詞匯,宴安看不懂。不過轉瞬一想教英語的難度,她瞬間門放棄。
實驗的第三年盛夏,王姝戴著個草帽,脖子上掛了個布巾子。半跪半蹲在田埂邊上,弓著腰伸手去細細翻看水稻根系。正看分蘗情況時,忽然被人叫了一聲。
她扭過頭,一眼看到一大兩小幾個人從遠處過來。
一個小姑娘一身紅裙子,飛快的跑著,裙擺翻飛,遠遠看著像一團烈火。一邊跑一邊喊。
她的身后,身形高挑的男子牽著一個挺著小肚子四腳八叉地跟的小胖墩,也在疾步走過來。王姝被太陽照的眼睛睜不開,抹了一把汗,那紅裙子小姑娘便像一團紅火沖進了她懷里。
“娘”是呦呦。
王姝穿著沾著泥水的短打,身上臟兮兮的,小姑娘也不在意“好想你”
王姝一把將小姑娘抱起來。還沒說話,遠處牽著胖墩的高大男人實在是等不及小孩子跑得慢,一把將小娃娃夾在了咯吱窩,難得失態地跑了過來。
“姝兒”
王姝眼睛都沒睜開,就落入了一個冷香清冽的懷抱中。惱恨又咬牙切齒的聲音從頭頂飄下來,夾雜了太多蕭衍行的怨念“你不來見我,我來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