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甩開她的手“你以為神醫是這么好請的”
“那不然怎么辦總得試試啊”趙氏眼淚一顆一顆地往下掉,“你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兒子變成殘廢”
“我當初眼睜睜看著霽月殘廢,怎么輪到他就不行了”薛長風跟趙氏早已撕破臉,兩人一改這十幾年的相敬如賓,鬧得嘴臉極其難看,“他不過是斷了只手,霽月連站都站不起來”
“你也懷疑是薛霽月搞的鬼”趙氏早就想說了,但是兒子的傷更要緊,追究薛霽月的事她才咽下去。其實趙氏早就懷疑這事兒是薛霽月暗中搗鬼,因為她陽哥兒壞了他一雙腿,他就斷了陽哥兒一只手,“我就知道是他是他惡意的報復陽哥兒他想毀了我們薛家”
“放屁”鎮國公忍無可忍地有一巴掌甩上去,“別自己歹毒,看誰都是惡人”
“那不然呢除了他,誰能這么恨陽哥兒”
其實不止是薛霽月,細想想,東宮側妃也很可疑。趙氏沒敢提王姝,但想到王姝曾出手斷她兒子仕途,這就是個下手狠辣的賤人。除此之外,二房那一屋子賤人也可疑“那要不然,就是二房那賤人她想讓他兒子替上來,派人暗中毀了我陽哥兒”
鎮國公心里也有幾個人選,但卻不會這么大喇喇地喊出來。他命人將趙氏關進屋子里,深思許久。命人備馬車,連夜去了東宮。
誠如趙氏所說,求殿下恩準,讓神醫去治治看。三子雖然性情不算好,但也還是個孩子。這一輩子還沒開始,不能就這么沒了。手筋才斷,看能不能連上。
他連夜來了東宮求見蕭衍行。蕭衍行端坐在桌案之后,靜靜凝視他許久。
“國公為何不為長子求”蕭衍行的嗓音清越猶如天上風,好聽悅耳,偏偏在這大殿之中極有壓迫感。不過是簡單的一句問,卻叫鎮國公臉色一變。
“回殿下,長子腿上已時過境遷,估摸著原先能救,如今也救不了了。”
鎮國公如何不想救長子,長子是他幾個子嗣中最出眾的一個。也是他打小帶在身邊親自教養的。他臉上不由露出了晦暗,一種苦澀蔓延開來“若是能救,自然想救長子。”
蕭衍行端坐在蒲團上,單手托腮,似笑非笑地看著下面的人。
高堂之上,蕭衍行烏發白衣,唇如朱染,眼如點漆,神情半隱沒在光影之中,仿佛天上仙佛。他修長的手指在桌案上緩緩地點動了,許久才說“倒是可以借神醫與你過府。不過,是去看你長子,而非你三子。你那個三子,性情暴戾,嬌縱跋扈,不如不救。”
這一番點評,差點沒把薛長風嚇出膽兒來。殿下從未點評過他的子嗣,這是難得嚴厲的批評。
鎮國公面如土色,久久不知該如何開口。
“如何”
蕭衍行眼睛幽深的仿佛能看穿一切,“要是求,便帶回去。”
鎮國公私心里覺得長子救治無望,但還是想要再試一試。若是長子能重新站起來,便是拿次子和三子來換,他都是愿意的“臣,愿意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