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這位側妃明目張膽地表現出對鎮國公府的厭惡,這如何能叫薛長風不難受他此時匆匆回了后院,一腳踢開了趙氏的屋門。
趙氏還在等消息,見他回來,立馬站起身來迎“公爺,可問清楚了”
“你仔細說說。當日在東宮,你到底跟側妃娘娘說了什么。”薛長風素來知曉趙氏巧言令色,但他以為在重要的事情上她能拎得清輕重,不會私自隱瞞。現如今看來,他高估她了,這必然是隱瞞了
趙氏心里一個咯噔,臉瞬間就白了。
趙氏自然不簡單,心思玲瓏的很。薛長風這么問,那就是事情沒解決。且看情況還解決不了。
“我,我沒說什么”趙氏不想說,她好不容易熬到如今的日子。丈夫心中對劉氏的愧疚和愛意隨著歲月流逝慢慢散去,她真不想提起那個晦氣的女人,打攪了如今的好日子。
“你若不說,皓陽這輩子想走武舉接我的班,沒可能。”
薛長風心中憤怒,說話極冷,“正好,二房那孩子資質更好。都是一家人,我換他接班。”
此話一落地,趙氏的臉瞬間白了。
她倏地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向薛長風,尖叫道“公爺皓陽可是你自己的親生兒子便是你再不喜他,他也是你親生骨肉你這么多年打拼出來的家業,將鎮國公府的門檻抬得這么高,難道真要拱手讓給別人即便是你讓了,二房能感激咱們一家子”
“那也是你們母子逼我的”薛長風怒極,“若非他脾性暴躁,出手傷人性命有哪里有今日的事”
“傷人性命”趙氏一聽,立即就猜到了緣由。
她一臉震驚“那也算個人么那不過是個家奴打死就打死了,還能害了皓陽仕途”
“家奴就不是人命么家奴就不算人了”薛長風已經沒有耐心跟她掰扯,“你到底說不說你不說,這事兒就這么著了。本就是從霽月手里搶來的東西,皓陽這輩子沒有這個命拿走”
“什么叫從薛霽月手里搶的這仕途難道就寫了薛霽月的名字了”
趙氏一聽這個話就氣得臉紅脖子粗,“都是你的孩子都是你的骨血憑什么好東西都是薛霽月的他有家族的爵位還不夠么他一個殘廢還想進虎賁營不低頭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
趙氏話沒說完,臉上就挨了重重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趙氏摔倒在地,嘴角立即就破了流血。她捂著臉震驚地看著動手的薛長風。
薛長風將手背在身后,盯著她的眼神冷冽得仿佛淬了毒“趙嬌嬌霽月的腿是誰害的你心理不清楚你養得那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沒把他們逐出家門還給他們安排,就已經是看在父子一場的份上別裝的好像吃了多大虧似的,若非他倆下手,霽月早就來繼承我的衣缽了”
薛霽月性情沉靜穩重,聰穎敏思,資質絕佳。若非斷了腿,薛國公府的一切都將是他的。
趙氏不敢說話,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薛霽月的資質比她的兩個兒子強太多。無論是心性還是天資。但那又如何這天底下的道理又不是看天資來的。
趙氏不可吐露在東宮到底發生了什么,薛長風只能作罷,自己去查。
與此同時,薛國公府的北院,薛霽月正在窗邊看書。竹林密布,綠意仿佛從窗戶流淌下來,侵染了他的衣襟。俊眉修目,眼若寒星,靜靜端坐在輪椅上,仿佛一尊沉靜的玉雕像。他的對面,從夫家回府做客的薛泠星正皺著眉頭,替他將蓋在腿上的布重新蓋好。
“哥,我想去東宮拜訪看看。”沉默許久,薛泠星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