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殿下怎么這樣冷情”隋暖枝的貼身丫頭婆子都哭了。
隋氏的奶媽哭得直跺腳,一邊跺腳一邊罵“定是王側妃那個賤人在殿下跟前說了什么一定是這幫上不得臺面的腌臜貨色,不懂得祖宗道理、規矩禮法的混賬東西,仗著一點男子的寵愛便騎到正室頭上這要是在隋家,夫人必定命人撕爛了她那張嘴”
“嬤嬤住口”隋暖枝擦了眼淚,“吩咐下去,收拾行李。”
事已至此,她們再不敢找借口拖延。麻溜地收拾了行囊,當日下午便匆匆離開臨安縣。
西北邊兒的冬季是真的冷。一下起雪,刮起風,人走在屋外都睜不開眼。
昨日那份分析報告其實已經寫的差不多了,只差一個結尾。王姝分出一個上午,很快就寫完。忙完才想起來昨日是蕭衍行的生辰,太忙了,她就一直沒想起來。蕭衍行都親自問到了她臉上,一點準備都沒有就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
細想想,王姝轉頭將喜鵲和云雀叫了進來。
正巧冬日里都在貓冬,沒那么多事兒。王姝干脆就籌備一個像樣的生辰驚喜。正好倆小孩子長這么大都沒怎么看過好東西。爹娘都忙,倆小孩子一直被養在屋子里。身邊丫頭婆子看得緊,他們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王家小院的后竹林,連外頭什么樣都沒看到過。
云雀有一手靈巧的剪紙本事,喜鵲還會扎燈籠。王姝既然要做就做的好一點,做了個策劃。還讓姜嬤嬤特意讓人去將城里會打鐵花的老漢給請了來。
晚上蕭衍行從外頭回來,一進屋就看到兩孩子坐在地上為搶一塊拼圖打起來。
孩子他們娘不僅沒拉架,還在一旁煽風點火。兩小孩兒在地上滾成一團,肉乎乎的兩個小團子在地上滾來滾去,屋子里全是他們娘喪心病狂的笑聲。
蕭衍行無奈地走過去,一手撈起來一個,總算制止了這場兄妹鬩墻。
王姝正看得起勁,突然眼前一雙長腿都愣了愣。抬起頭,見蕭衍行一手提溜著一個吱哇亂叫的小崽子,無語地看著她。王姝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偶爾動動身子骨也挺好的。”
蕭衍行白了她一眼,“這是在鬧什么”
“拼圖呢。”王姝指著地上不知何時被踢得亂七八糟的拼圖,“小君珩覺得這張圖放這里,呦呦偏要放這。”
拼圖是王姝讓蕭衍行給畫的。一張鋪地上有兩尺長的小雞啄米圖。下面工匠按照王姝要求給切成一片片的小拼圖,制作得比后世的還要精致。王姝教兩個小孩兒拼過,小君珩是天生早慧,一學就通。呦呦性子有些坐不住,拼不到幾張就亂丟。后來這個拼圖就變成小君珩的了。
呦呦不愛拼卻喜歡搗亂。她哥每次拼的好好兒的,她總是要過來摻和一腳。小君珩大多時候不生氣,就任由呦呦搗亂,等她走了再重來。今兒估計是娘親在,小家伙跟妹妹鬧起來了。
王姝本來還拉架,但她越拉架兩小孩兒就爭得越兇。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在一旁煽風點火。
蕭衍行無奈,把呦呦拎到一邊去教育。
王姝沒管,反正管教兩小孩兒的事情就交給蕭衍行,她負責當一個慈愛的娘親。呦呦被提溜走了,她就過去把小君珩抱過來,放到地上“把圖拼完。”
小君珩眨巴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著他不負責任的娘,默默拿起了拼圖繼續埋頭苦干。
“不錯。”王姝蹲在一邊摸小崽子狗頭,“不愧是我生的,像我。”
一旁教訓小姑娘的蕭衍行無奈地看過來一眼,王姝這丫頭絲毫不羞愧地將功勞全歸在自己身上。手指輕輕捏了捏小姑娘鼓鼓的腮幫子,他小聲地笑“你以后可不能像你娘,厚臉皮。”
“我聽見了”王姝瞪過來。
蕭衍行又笑了一聲,沒說話,抱著小姑娘又回來了。
“用晚膳了么”王姝手里攥著一塊拼圖,眼睜睜小君珩翻遍了拼圖盒子似都找不到要拼的那一塊,頭也不抬地問蕭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