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能耐就已經足夠驚人,足夠令人震驚得心臟狂跳。
蕭衍行是一個上位者,一個從小接受儲君教導長大的上位者。他的眼光和深謀遠慮要遠勝于一般人。農業乃國之根本,糧食乃國家富強百姓安居樂業的根基。若是能改良糧食的品種,讓糧食的產量一代比一代強,將來就不會有饑荒的問題。
“姝兒”蕭衍行本來是來找王姝質問信件的事,此時卻顧不上那點兒女情長。
王姝眼眸流轉,拖了一把椅子,在蕭衍行的對面坐下來。
“爺,你現在看到我談判的籌碼了。”王姝眨巴著大眼睛,那雙水潤的眼睛被熱水熏得仿佛能滴水,面頰上也泛著紅潤。她直勾勾地盯著蕭衍行,“你覺得我有資格與你談自由么”
蕭衍行眼睫撲簌簌一顫,垂落下來,擋住了眼中的眸光“這得看你的東西值多大的價值。”
王姝笑了,“爺知道時下糧食的畝產量么”
蕭衍行并非紙上談兵之人,他淪落到如今的境地,也從未忘記過自己的職責。他曾深入過市井,也貼近過農戶,自然知曉畝產量。但他所知道的畝產量,是肥沃田地的產出“肥沃的田地,不到一石。”
古代的一石,等同于十斗,相當于二百五十斤左右。
“肥田一石,大約二百五六十市斤。一般的田地肥度不夠,畝產量不到一石,大約二百市斤。貧瘠的田地就要少很多很多,最多只有一百三十市斤。”王姝向來喜歡與他玩笑,難得用如此平靜的嗓音與他說話。她的樣子看起來極其的嚴肅,“爺知道我改良過的良種,畝產量是多少么”
蕭衍行的心跳一點一點的加快,重重地敲擊這胸膛。
他的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平靜地抬起頭與王姝對視“你說。”
王姝以為會看到他失態的表情,結果他一點激動的癥狀都沒有。頓時覺得很無趣。她歪了歪腦袋,忽然不想說了“算了,看來你也不是很感興趣。”
說罷,她站起身,轉身要走。
只不過在轉身的瞬間,手臂被一只手按住。王姝扭過頭,笑了“”
“畝產量,多少”清越如山間清風的嗓音,這時候聽著可真是悅耳。
“這就是我要與你談的。”
王姝又坐下身來,凝視著眼前的男人。要不是他長著這張令人迷惑的面孔讓她昏頭,王姝真的會將桌子都掀翻。哪里還有那份閑工夫與他糾纏不休“爺,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蕭衍行還等著她的下一句話,猝不及防地被問起了這個問題,愣了一下“你何出此言”
“你心悅我,同時又瞧不起我。”
王姝的話總是那么不留情面,“你不認為我一個西北偏遠小地方的商戶女有資格站在你的身邊,獲得你的敬重。你認為我跟你糾纏,是在無理取鬧。是天真,是無畏,是仗著你的愛意在故意折騰,是不知所謂的胡作非為是不是”
蕭衍行的眉頭緩緩皺了起來“王姝你在胡說什么”
王姝的這番話讓蕭衍行感受到了冒犯,更感受到了侮辱。他平靜的神態難得的崩裂了,漸漸露出了難看的神色。他一把抓住王姝的手腕,捏住了“你不要妄自揣測”
“難道不是么”王姝被捏的胳膊疼也沒退讓,“若是我現在讓你娶我,你做得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