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嬤嬤這邊做什么,清輝苑里兩邊廂房的人都在盯著呢。她突然被外院的人叫走,走的時候面色不好。盯梢的人瞧見了,火急火燎地就秉了自家主子。
王姝人不在,東廂房這邊得了信也沒人在,安靜得很。西廂房倒是熱鬧了起來。
劉氏連著幾日夜里沒睡好,正坐在梳妝臺前生著悶氣。進府后的情況跟她以為的大相徑庭,委實叫她深受打擊。她原想著,不管這后宅有多少美色,爭斗多兇。她都不懼的。她有信心有手段,保準能從一眾姬妾中脫穎而出,獨占鰲頭。
畢竟她姨娘不也這般
出身不好,相貌也不是頂美。但靠著一身弱柳扶風的氣度和小意溫柔的性情,將她爹哄得團團轉。縣衙府邸好些美人兒,硬是抵不上她姨娘一個。便是出身高貴相貌絕佳的嫡母,有家世撐腰,還不是被她姨娘搶先生了庶長女庶長子如今府衙誰不敬著她姨娘
她自幼受她姨娘的言傳身教,不敢說青出于藍,學個九成是沒錯了的。劉氏心里盤算得好好兒的,可誰想到了這邊,這主子爺連個臉都不給她露進府兩日了,連句話都不叫人說
劉氏心里那個愁啊,愁的夜里翻來覆去的睡不好。正想著若不然就壞一回府里的規矩試試,這不一聽外院的人還尋姜嬤嬤說話,頓時就來了精神。
“小君,瞧姜嬤嬤那個臉色,不像是好事。”喜鵲是劉氏從家中帶來的丫頭,伺候她多年了。時常松了戒心,說話便沒個把門兒。
結果她這話一說,就得了劉氏一個白眼兒。
劉氏正愁沒處兒吸引主子爺的注意,終于等來了注意,她此時哪管它是好事壞事
緊蹙在一起的眉頭就散開了。劉氏擰了幾日的心神可算是松了不少。她拿起小梳子梳了幾下,啪嗒一下就又放下了“還不快給我將這頭發拆了重梳沒點眼力見兒”
喜鵲嚇了一跳,縮了縮脖子,連忙過來給她拆頭發。她家主子素來是喜怒不定的。
這邊拆著頭發,劉氏又扭過頭去使喚人傳水,她要沐浴更衣。
屋里伺候的幾個面面相覷,都是才伺候新主子每兩日,根本摸不透這主子的心思。不過能在府上留下來的自然不是簡單的。上頭一個吩咐,她們便能將快速將事情做的讓人挑不出錯來。
劉氏這邊又是沐浴更衣又是梳妝打扮。王姝這廂馬車也到了清河鎮。馬車穿過鎮子口的牌坊,一路往南行。一刻鐘的功夫,就抵達了王家。
叫門時,門房一看王姝回來了,沒有立即開門。
如今王家的下人已經被毛氏換了干凈,原先的老人不是被趕回老家就是被發賣,認得王姝的人就沒幾個了。不過門房還是認得王姝的,畢竟毛氏交代過,若是王姝帶人回來,輕易別開門。
此時看著她身邊四個高壯魁梧的護衛,門房臉都白了。
“大,大姑娘。”門房想抵著門不讓進,可他一個人哪兒抵得住領頭的護衛抬手一推,就把他推出去四五步遠,一個屁股蹲就坐地上了。痛得臉皺成一團。
門房還沒反應過來爬起身呢,外頭幾個人已經兇神惡煞地進了門。
后院得到消息的蔣媽媽領著十來個粗壯的婆子,又是拿棍又是拿刀的沖出來。迎頭就在二門的園子里碰上。蔣媽媽是毛氏身邊最得力的人,毛氏身子不便后,有一半的事情都是蔣媽媽操持的。
兩人一見面,王姝別的話也懶得說,指著她就讓護衛打。
蕭家的護衛也是頭一次聽這等需求,他們雖說在蕭宅做護衛,實則是行伍出身。明面上看家護院,往前幾年那也是在沙場上練過的。
換句話說,那是出手要見血的。等閑不敢打平頭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