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之臉色更白了。
“這并不完全是你的錯。”王姝并不否認自己說這個話有私心,但也沒必要將錯全怪在別人頭上。她沒有敏銳意識到毛氏居心不良,也怪自己遲鈍。
“可如果不是我給了我娘這些東西,她”
王姝看著仿佛犯了天大的錯,愧疚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王玄之。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或許,她應該教好王玄之。
“我會把東西拿回來的。”王玄之看向王姝,“也不會讓姐姐給別人做妾的。”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跑了。
當日夜里,南邊院落的上房主臥窗子,被人從外頭敲響了。
王姝還沒有睡,這一個多月她心思多夜里很難入睡。幾乎是一有響動她就睜開了眼睛。躺在榻上沒動,那窗外人影閃動了兩下,一道嗓音傳來進來。
“大姑娘,大姑娘,”是楊婆子的聲音,“你可睡了”
王姝披上衣裳,坐了起來“何事”
只聽窗戶啪嗒一聲打開,有人從外面打開了窗戶。
王姝下了榻走過來,楊婆子攀在窗子邊上。手里似乎捏著什么東西要遞給她。王姝臥房的窗戶很高,是曾經王程錦特意叫人弄的,從外頭等閑爬不進來。
王姝接過她遞來的東西,湊到月光下一看,是一張紙條。
“外頭有個俊俏的后生托了后門的老孫遞進來的,”楊婆子壓低了嗓音道,“說是很重要,你且看看。”
打開一看,里頭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是顧斐的字。他的字跟他的人完全不一樣,顧斐此人端的是一幅溫文爾的姿態。字卻剛勁有力,入木三分。王姝看著上面顧斐問她可需要他幫助,說他愿上門提親,心里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果然,還是這樣。
“往后這種字條不用遞進來了。”扔下一句話,她面無表情地將字條撕碎,轉頭又躺回了榻上。。
王姝早前跟袁嬤嬤打過照面,這般說也不對。是四個人袁嬤嬤都是親眼瞧過的。只相比于王姝,其他三個人,姜嬤嬤就是遠遠瞧上一眼,再托人打聽打聽姑娘的行事作風。而王姝情況特殊,她則是真真兒面對面坐下來,親眼看過人的。
約莫是當日王姝口出驚人之語給了袁嬤嬤比較深的印象,她潛意識里就有了些偏好。
袁嬤嬤把幾人叫過來,倒不是說立規矩或者下馬威。她一個伺候人的奴婢,靠著主子的信任倚重才有這些差事。小君們是妾沒錯,那也是主子爺的女人,就是得敬著。
府上的規矩大面上她提點了兩句,又將涼州正妃賜的賞分了分,便客客氣氣將人都打發回去了。
東西也不算多,就是宮里的賞兒,外頭買不著。王姝四個人,一人得了幾匹好料子,又幾件好首飾捧回去。在座的幾人除了家貧的鄭氏,都是富貴人家出身。好東西見過不少,倒也沒多稀奇。王姝也是這會兒才知曉一件事。
她們雖說入府為妾,并非是不能出門的。
蕭宅確實規矩大,門第森嚴,上下做事都得講規矩論方圓。可好在正經女主子不在。林側妃倒是有些分量,但主子爺沒發話,她就沒那管教妾室的資格。主子爺自個兒呢,又是個對后宅不上心的,這些妾室于他來說連個玩意兒都算不上,正眼都不帶瞧的。
換句話說,她們若想出門不難。只要報備過,得了上頭的允許就能出去。
這可把王姝給高興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