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放心,奴婢省的。”芍藥也是佩服自家主子,疼得嘴唇發白還頭腦如此清晰。
“嗯。”王姝深吸一口氣,額頭開始冒冷汗,“今年天氣比較冷,可以適當往后延期。且看看月中旬天氣如何,若還是冷,就拖到四月份也可。”
鈴蘭在一旁不住地點頭,而后趕緊去拿了帕子過來替她擦拭。
“是不是疼了”袁嬤嬤難得聽不進其他話,就光顧著盯住王姝的身體,“小君要么別說話了,歇一歇。地里的活計你交給佃戶或者莊頭去操心,你閉眼睛養養神。”
王姝閉眼睛也養不了神啊,她現在痛的有點頭皮發麻,耳朵都出現轟鳴聲。
小梁看她的樣子不行,立馬讓幾個丫頭攙扶著王姝進產房。穩婆早就在旁邊守著,因著這家下人太多,她不敢太聲張才在一邊沒說話。如今大夫都開口了,自然立即麻溜地跟上。
生產的過程可以說是非常疼了,王姝從來沒這么疼過。她著實沒想到生小孩可以這么痛,痛的她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蕭衍行呢,蕭衍行人呢”王姝好氣啊,憑什么她在這受苦,蕭衍行人跑去哪兒了
袁嬤嬤沒辦法,只能安撫“爺去巴蜀了,暫時還沒回來。爺估計也沒料到小君你會提前發動,消息今早才發出去,不曉得爺什么時候收到。小君你歇口氣兒,別上火”
王姝恨不得破口大罵
“都出去,都出去都擠進來作甚幫不上忙還礙事”穩婆也快受不了了。這家人太緊張了,婦人生個孩子全擠進來。產房統共才多大,這么多人擠在里頭實在是礙事。幾次轉身不方便,她終于憋不住火氣開口趕人,“那不干活的,都趕緊出去”
穩婆這一嚷嚷,姜嬤嬤就更心慌了。趕緊把喜鵲、云雀、芍藥等幾個沒出閣的丫頭帶出去。
袁嬤嬤還不想走,想守在屋里等著。但穩婆見了她有些畏手畏腳的,她也知道自己礙事。才好一番安撫王姝,念念不舍地出了屋子。
她們這一走,屋子立即就寬敞了。小梁趕緊上去摸了王姝的脈,空氣中彌散著血腥味。穩婆又開始嚷嚷著讓人趕緊送熱水進來。格桑麻早就燒好了熱水,就在等著這時候。喜鵲急吼吼地沖去后廚,她就立即讓烏竺瑪提了一桶熱水出來。
小梁正在一旁拿烈酒清洗用具,擦拭得干干凈凈。
王姝起先還斷斷續續能說得上話,到后面疼到神志不清就開始破口大罵。不過可惜作為一個幾輩子都讀過書的文明人,她罵來罵去的就那幾個詞。
詞匯量雖然不夠,但勝在用詞生動貼切,栩栩如生。
屋外頭袁嬤嬤和等不及跑進內院的穆老先生、嚴先生等人木著臉聽屋里傳出鏗鏘有力的罵聲,彼此都假裝沒聽見。畢竟女主子這精彩的叫罵,罵的都是蕭衍行。
與此同時,遠在巴蜀的蕭衍行重重地打了個噴嚏。莫遂還以為他冷了,趕緊給屋里支了個炭盆。
“嗯”蕭衍行揚起一邊的眉頭。
“爺不是冷了”莫遂不愧是跟了他十幾年,一個眼神就明白什么意思。
二月份天雖然還有些冷,但也沒有到置炭盆的地步。不過既然已經置了炭盆,干脆就讓它燒著。
蕭衍行最終還是答應了隋家的提議。
不過隋家的姑娘能不能進門,取決于隋月生是否能發揮作用。若不能,蕭衍行可不會給隋家這么大的體面。涼州那邊,花氏眼看著就活不過月,他早晚需要一個新妻室。不過當時隋月生提及娶妻時,蕭衍行的腦海不自覺地浮現了王姝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