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事兒,袁嬤嬤也心疼“表姑娘性子直,不懂后宅那些彎彎道道兒。這幾年,被鄒辰彥那表妹妾室騎在頭上欺辱。孩子落了兩個,人也弄得不人不鬼。聽說身上好些傷”
“你瞧,我說著說著就說歪了,告訴你這些,倒不是說叫你可憐表姑娘。”袁嬤嬤心里自然是向著王姝的,韓家表姑娘再可憐,王姝才是蕭衍行心里頭喜歡的人,“表姑娘這遭遇,主子爺的性子,是決計不會將人收入房中的。”
不過為了給韓家表姑娘一個體面,有可能會給出一個名分。
這是袁嬤嬤沒說的未盡之言,姜嬤嬤自然也聽懂了。
兩人四目相對,姜嬤嬤心里悶了一口氣。
雖說蕭宅的后院本就有其他妾室,自家小君也沒怎么在意過。但那些人跟這個表姑娘還是有不同的。將來若是小君跟表姑娘起了沖突,怕是不一定能討著好。
外頭的事情王姝不清楚,她這邊既然已經給綾人羽引薦了,呂黎那邊就該替她做事。這件事就需要綾人羽去運作,具體到呂黎要怎么事情捅到皇帝的跟前,那是呂黎要想的問題。王姝這邊則盡快給江南的掌柜飛鴿傳書。讓他們將先前查到的東西、一點一點放出風聲來。
風聲一傳出來,動靜鬧得大些。聲勢浩大,這樁案子才不會被人悄無聲息地掩瞞下去。
不過綾人羽的信要到呂黎的手上,差不多要一個多月。
冬日里傳信比較慢,受大雪天氣影響。估摸著等呂黎有動作到京城朝堂給出反饋,也得來年四五月份。這期間,就是將江南動靜鬧大的時候。王家還保留了一批物證,涉案的幾個人也被管控在鏢局的地牢。只要輿論渲染得到位,這樁案子的結果是板上釘釘的。
王姝這么埋頭做事,絲毫沒有跟蕭宅服軟的架勢,姜嬤嬤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幾次試圖勸一勸王姝,有些事情不要太較真,但每回話到嘴邊還沒說,就已經被王姝給堵回去。
“主子你莫不是還在為表姑娘的事情惱”姜嬤嬤有一日憋不住了,沒注意問出了口。
“表姑娘”
王姝一愣,抬頭看向她。
姜嬤嬤一看她這神態,心里頓時就是一驚“主子不知道”
“什么知道不知道”王姝眉頭皺起來,鬼使神差地追問了一句,“你方才說的什么表姑娘”
姜嬤嬤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王姝這模樣,根本就不是為這韓家表姑娘惱火。心里疑惑若不是這件事,主子又是為何
面對王姝的問題,她有些不知該怎么說。她心里明白,若這個韓家合理地表姑娘往后要在西北留下來,自家主子是肯定要跟她打交道的。自家主子早點知道其實更好,早點防備。姜嬤嬤猶豫了片刻,將蕭衍行一個多月前,從南邊接回來一個表姑娘的事情說給王姝聽。
王姝心里冷不丁一咯噔,眉頭擰了起來“人如今安置在外頭”
“是的,聽袁嬤嬤說,就在下河村。”
王姝握著筆的手緩緩地捏緊了。
須臾,又放松了下來。她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姜嬤嬤還在等著王姝說些什么,結果就這么輕飄飄一句便沒了。
“主子不給爺遞個口信兒么”姜嬤嬤就沒見過這么沉得住氣的女子,自家小君這心性,怪不得跟旁人不一般,“為了小事傷了情分不值得,何況主子肚子里還有小主子呢”
“那又如何”王姝冷淡道,“我王家又不是養不起。”
“”姜嬤嬤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