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姝稍稍一愣“爺是要有什么大動作了么”
“也不算大動作。”蕭衍行瞥了王姝一眼。這姑娘都不曉得怕,一雙眼睛瞪得圓溜溜,“近來京中流傳了一些傳言,引得人心浮動了。估摸著接下來,臨安這邊安寧不了。”
“那爺裝瘋這事兒不是很容易曝露”王姝皺起了眉頭,“需要我替爺遮掩一二么”
蕭衍行捏著王姝耳垂的手一滯,抬起眼簾。
王姝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不躲不閃地與他對視。
蕭衍行知曉王姝只是年歲小,腦筋其實清楚的很。后宅那幾個女眷聲稱是出身名門、飽讀詩書,卻在遇事兒時只顧哭啼抱怨,無一人能及王姝一二。他不由彎了彎嘴角,一雙清澈的雙眸里仿佛揉碎了春光“護好你自個兒為首要,別的在其次。”
他都這么說,王姝也沒勉強。不過到時候真遇上事兒,她肯定還是會出手。
聳了聳肩,王姝又問“爺預備哪日走定了”
“嗯。”
車子吱呀吱呀跑得飛快,山道上沒什么人,安達趕車便沒有刻意控制速度。
在一陣疾跑后,馬車停在了半山腰的瓜田附近。
其實來摘瓜,只需吩咐下面人摘便可。但王姝有個癖好,喜歡自己親自來瓜田挑選。而且剛摘下來的瓜非常的新鮮,又甜又脆。
她一口氣挑了五個瓜,喜鵲則拿個筐全裝進去,讓安達兄弟倆搬到了車后頭吊起來。
蕭衍行還是頭一次進來瓜田。還別說,瞧著王姝在瓜田里竄來竄去還挺有意思的。王姝看他長身玉立地站在田埂上,身上還穿著月牙白的長衫。山間的風吹得他衣袂紛飛,束發的緞帶隨著衣擺飛舞,仿佛隨時羽化而登仙。心里一動,她摘下一個二十來斤的大瓜,抱著就往他跟前走。
這么大的寒瓜,便是宮里也沒見過。
蕭衍行見她抱著一點不吃力,不知為何眼神微妙。
“抱得動”
“為何抱不動”王姝不僅抱得動,走路還腳下生風,“二十斤而已,哪有那么脆弱。”
這倒也是。
這丫頭看著纖細,實則勁兒大得很,精力也十分旺盛。
靜靜地看著王姝將寒瓜抱到他跟前,不必小梁拿刀過來,她嘭地一聲敲在地上。就聽到咔嚓一聲脆響,那瓜從中間裂開。王姝咧著嘴拿走了最里面的一塊芯,啊嗚的一口咬下去。
不得不說,剛摘下來的瓜真的是巨好吃。放過一會兒的,根本不可能有這個味道。
咬了幾大口,發現自己的臉頰快被灼出個洞。她微微偏過臉頰,就見蕭衍行不知何時蹲下來,人就蹲在她身邊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王姝眨了眨眼睛“就一塊芯,沒了。”
而后,她從裂開的寒瓜上掰了一塊看起來很好吃的,幽幽地遞到蕭衍行跟前“爺”
蕭衍行沒說話,王姝又低頭咬了一口瓜芯“這我咬過了。”
蕭衍行“”
修長的手指伸出來,被紅艷艷的瓜瓤給襯得仿佛上好的白玉。蕭衍行默默地接過來,眉頭皺了皺,仿佛嫌棄這瓜弄得這般不規整。不過這姑娘不規矩他也不是今天才知道,想當初她吃螃蟹還嘬手指頭。頓了頓,他接過來也咬了一口。
清甜的味道瞬間充斥了口腔,好的叫他眉頭都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