垚看傻了眼,這不就是鳳簫吟在鳳凰嶺的那一劍,當日剛臨“無為順生自然、有為逆運變化”圣境之門,今日被林阡徹底重塑而得以現世,那梟雄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笑。
那是林阡刀法十九層還是吟兒劍法的第十層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用吟兒的劍法制霸天下好過用林阡的刀法手刃仇敵。
“不管登頂要幾年,打你完全沒問題。”林阡殺人誅心,被砍成重傷的垚瞬然眼神暗澹,正待自刎,林阡狠狠上去補刀,白進紅出“你給我吟兒提鞋都不配。”
浮尸如蟻,可堆作鳴沙山高。沉夕和血,已染得疏勒河赤。
除了已被俘虜或主動投降或暫時失聯的之外,放眼望,全是焚溺死的大兵小將,
老實說,這之中有多少夏金宋死者,跟他,蕭鶴年,沒關系,
但初步估計西遼鬼影兵團至少五千,其中百個是一流高手
這兵團有一半是誤上賊船的西遼人,不算可惜;一半卻是大汗養兵千日的儲備力量,是蒙古勁旅。才剛露臉,就見了鬼
蕭鶴年也是在遼帝答應和成吉思汗合作之前才知道這一點的。如果大汗一直保留和保護這支兵馬,那么鏟平西遼指日可待,所以由不得他不動回歸蒙古的心思。而其實他很早就已經有這個心思。
可現在他找不到那個愿意接納他回歸的成吉思汗了,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這般心境下霸刀倒是長進不少,從傍晚到夤夜但凡出手都是一掃一片。和獨孤清絕很像,都是悲傷甚至絕望時有參悟。
說曹操曹操就到,搖曳的浪潮和火光下,那把獨一無二的殘情劍循跡而來,立于對面千軍萬船的最前沿。
“巧了,蕭鶴年,我們疏勒河上打了第一架,該在疏勒河這支流打最后一架。”獨孤清絕人如其劍放浪無拘,整個盟軍數他對這一戰最沒心理壓力順流還是附逆寶劍在手,只追刀光
“這話可不祥,準備赴死了”蕭鶴年眼中哪還有閑雜人等,話音未落,沖獨孤掄刀為輪,霎時滿陣盤旋如火。
獨孤隔空反掀,劍勢乘風破浪,朝蕭鶴年周身刺擊成網,更甚至要對蕭鶴年本人穿針引線。十境齊穩,傲視九州,睥睨萬代,藐然星辰。
偏是遇上平分秋色的對手,不得不負勢競上。霸刀如黑云翻墨,殘情似白雨跳珠,黑白交替明朗,水柱一激八出。
湖海上下,氣浪相逐,刀光劍影,你來我往。無論遠程交鋒、相對強沖、錯身搏刃、背離換位,逡巡往復,每招每式都在殊死較量。
并且“幾個時辰不分勝負,上一次我所知道的,還是洪瀚抒和林阡了”薛煥這般戰力也只能淪為“閑雜”,自覺協助獨孤掃外圍,可難免會被戰局吸引,時不時地要到邊緣來旁觀一二。
不旁觀則已,一旁觀驚呼“小心”緊接著獨孤腦后生風豐富經驗令獨孤瞬間明白更強的高手突如其來,勉強斥開蕭鶴年并調轉殘情劍格擋,來者不善,袖中有什么一拂而過,燕剪掠波,
似乎輕描澹寫但獨孤若是自負沒回身以劍相抵,半個頭顱能被這不速之客的兵刃削去。
可那明明是個拂塵而已形意神合,臻入化境,內力貫注,綿綿不斷。
如此天馬行空的名家身手,來人該是個至少半百的老道長吧。
然而定睛一看,卻是個眉飛入鬢、鳳目秀長、薄唇高鼻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