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并不代表孫寄嘯不擔心莫非,徐轅、林阡也是同一副心情
之所以每次肅清都波及莫非、而莫非每次都能逢兇化吉,是因為蒙古軍從來都沒有真憑實據確證轉魄是莫非,反而捋下來轉魄是一脈相承的那許多個別人。有木華黎偏愛,有拖雷喜歡,有莫如犧牲,有洛輕衣策應,蒙古軍核心層還咬著他不放的大抵也只有執著權斗的窩闊臺,和生性多疑卻嚴重缺人的成吉思汗兩個。
但在肅州之戰以后,莫非的難度劇增。蒙古軍基本都在逃亡,尤其三危山、鳴沙山,被盟軍壓得毫無還手之力,如此一來,好處是沒那么多人手盯住莫非了,害處卻是莫非沒那么多擋箭牌和下線了,就像洛輕衣等人,都被成吉思汗安排得比遼人還遠,混在“散兵游勇”里混淆盟軍視線,一不留神還充當了成吉思汗的擋箭牌,被俘。
此番獨孤清絕和厲風行為先鋒的“一網打盡”行動更是不同以往,莫非曾以為能將蒙古軍聚殲,身邊并沒有任何擋箭牌,再加上過去的嫌疑疊加到頂
故此,林阡的最新信彈是只發不收的,遠程對莫非說暫時無需再動,保全自己為上,必要時可以抽身。
莫非當然不可能現在抽身離開,他迫切想查出西遼這些吊詭的情況到底問題出在哪里。
譬如那個藍衣男子消失許久后竟又一次似從地中鉆出,到成吉思汗身邊說霸刀隱藏層祭出后,對方沒愣住、沒閃避,強行參悟、搏命越階、終致戰平;肖逝之后,他是我唯一對手;他劍招還不穩,不能給他機會穩說的“對方”,莫非一聽就知道,只有獨孤。
除了說起對獨孤清絕的在意之外,出現在藍衣男子口中頻率最高的詞是“鋪路”。
莫非當然想查出鐵木真要此人鋪的是什么路要知道,遁地術和挖地道可不一樣,不會的人他就是不會,沒法被無損地帶過去。所以,鋪的是什么陽關道
諸如此類,情報太多太關鍵,需要莫非再多留一戰。
不過,“保全自己為上”,莫非一定聽林阡的。長生天之死,算是對他的警示。
事實上孫寄嘯徐轅林阡都多慮了。離恨天當著孫寄嘯的面到底是不是隨口一說,目前誰也不知道。但脫困后的成吉思汗確實只能遠遠地看著信彈悼念長生天。換言之,離恨天與成吉思汗距離太遠,喊破喉嚨也沒人聽見,孫寄嘯就算當場驚愕,表情也沒人看到。
“長生天犧牲,離恨天是唯一的慰藉了。”成吉思汗得知離恨天還活著,總算展眉。
“可他怎么遲遲不來”等了好一會兒,拖雷年輕,難免沉不住氣。離恨天的那縷情報,是大漠孤煙還是海市蜃樓
“平心靜氣,先翻譯情報要緊。”窩闊臺顯出沉穩。由于離恨天是遠程遞信,需要極大的耐心才能快速、全面地翻譯。
“難道真是被林阡逮起來了是了,林匪曾冒充過高娃。”木華黎依然擔心林阡使詐、離恨天的信彈是假。
“也有可能是離恨天忠心,怕靠太近、暴露大汗的確切位置。”軒轅九燁推測另一種可能。
木華黎一愣,自己剛剛那話似乎有動搖軍心之嫌,反倒是軒轅九燁,迅速穩定騷動心情繁復,不由得多瞥了軒轅九燁一眼。
“無論如何連離恨天也回不來了。”成吉思汗再次眉頭緊鎖。
卻說離恨天的囚牢旁,有人封鎖桉發現場,有人核查死者身份,有人安撫烈士親卷,有人緝兇去了又返;胡弄玉從事發起就在搜集線索,直到林阡和徐轅都宣布結桉。
“主公,天驕,還不能結。我們之所以將離恨天的囚處半隱半現,是因為離恨天只是長生天一個人的棄子,但位居蒙諜第二,還值得抓其余的蝦兵蟹將,甚至嘗試抓其中的身負絕藝者,但上回的騙中騙、反間計里,敵人曾投石問路、甚至自投羅網過,他們并非不知道我們的意圖,并非不知此地兇險明知這里是個甕,他們還敢貿然入”胡弄玉認為蒙諜拼死救離恨天的推論太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