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丁下令士兵放箭之余,怕尋常箭失奈何不得厲風行,便也運起輕功“幻夢訣”腳掠波濤來迎,果然不容小覷,揮劍奔雷走火,防守潑水不入。
一時間長河上下,針形密密,箭影重重,劍火滾滾,水氣浩浩。這一番連環搏斗北推南移了十多輪后,到厲風行和阿拉丁快照面時才終于分清高下唐門暗器層出不窮,劍已不知何處去。
厲風行功力不在薛煥之下,更借薛煥積累的控場經驗,通過調節距離、速度、身位等因素,將阿拉丁的反彈術打到凍結狀態;趁其看家本領暫時消失的空隙,厲風行提足內力飛身而下,揚腕一掌“驅雷掣電”勐攻硬進,先以內力吸住赤手的阿拉丁,再憑拳貼身短打以快打慢。
拳拳到肉,剛勐凌厲,厲風行優勢顯著,接下去幾回合阿拉丁光在挨打毫無還手之力;因小見大,渡河而來的第一撥盟軍兵馬也已擊殺部分敵軍。兔起鶻落間,厲風行再一指“點石成金”欲將阿拉丁擊斃,只要徹底鏟除這塊攔路石,便可使后續盟軍通行無阻,加速追擊窮寇。
豈料這阿拉丁命不該絕,電光火石間,側路一條藍影意外飛降,將阿拉丁拉至其背后的同時,右手極速平胸推出一掌,強行接了厲風行這一指。二人指掌相抵,驚起滿河漩渦,波及遍地沙塵
只一招沖撞,一往無前的厲風行竟控制不住地連退數步,連帶著盟軍好些剛登陸的兵將和舟筏一同退回河中適才的所有仗都像白打,疏勒河的壯闊波瀾簇擁著那個莫非和洛輕衣坑害高娃那晚、在情報中曾描述過的與成吉思汗秘密會面的“長髯垂胸的藍衣男子”,此人原來真的存在
可他的武功明顯比蕭若水、小胡子高出幾階鳴沙山第一戰、第二戰怎么不出現還是說,真如鐵木真所笑的那樣,第二戰其實還沒結束厲風行來不及細想就眼前一黑,對面兇悍的一刀補來追魂奪命。
一聲嘯響,幸有劍氣破空,冷芒流泄,在他周身形成個保護罩才不至于稀里湖涂死,劍境空明,正是以“獨孤輕訣”絕水而上的獨孤清絕了。
“當心,他只怕比白玉京還強”厲風行還沒提醒完,獨孤清絕便已持劍反攻“我也比白玉京強。”
“哎你這狂小子”厲風行知道他只是陳述句,但怎么聽起來這么欠打,哎喲,胸口痛。
獨孤清絕委實比邪后還迫不及待,自肅州之戰重傷還被投毒,他一直憋在大后方休養,是時候再回前線出力,可惜包括白玉京在內的絕頂高手們都被打光了好不過癮,這個新出的對手,年逾半百,鷹鼻鷂眼,實力究竟幾多
試探手三招,他立馬掂量出藍衣男子不僅比白玉京強,好像還是白玉京同根同源的武功路數,且內力高得詭詐、足以量化成白玉京的兩倍敵人可能比自己厲害,換別人還可能表情一凜,獨孤卻哈哈大笑連呼“痛快”
厲風行亦回到正指揮兵將繞行的金陵身邊,告訴她,獨孤清絕已逼出了敵人的刀法特色,是屬于“霸刀七篇”的悲愁化憤。金陵沉思“白玉京死前留過一句,家兄說過,成型的刀譜是最沒生命的東西。難道就是他”
“藍衣神秘男子,出自長生門,那就叫他藍長生好了。”厲風行邊吃藥邊說,以為金陵決定繞行是對獨孤獲勝沒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