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他前半生的浮沉,大概都源于“你一再掠奪,我不信命,偏要看看,盡頭何處”這樣一股對林阡不肯放棄的執念。
早年還能強迫自己退讓,興州大火后放不下,是把林阡手下的自作主張,誤讀成了林阡本人的趕盡殺絕。
自以為自衛還擊,那邊卻不懈挽回,雙方仇怨就越結越深
主要還是他閉上耳啊,華一方以死諫言都不夠。
主要還是他閉上心啊,念昔說再多也適得其反。
不歸路上一意孤行,還因受到戰狼濡染,那瘋子為了曹王甘心逆天而行“就算天命歸向林阡那戰鬼天道不公,我替天行道”
不,比戰狼更深刻,因為他對林阡身邊的所有人都曾深植過感情和期待,不堪受害,
起了怨念,心眼就被孽障遮蓋,自暴自棄,迷失自我,比戰狼更瘋狂,更妄執,
奈何一腔孤勇,都是懵懂
“林阡是罪魁禍首,宋盟是邪魔外道,曹王府半途而廢對不起我,兩國子民都對我作出了最不公道的審判。苦海無邊,蒙古人是我唯一僅有的岸。我雖然和他們格格不入,卻可盡一切努力將他們化為己用,鏟平仇敵,撥亂反正”
可他從未想過,曹王會死,蒙古軍慘無人道,宋盟沒罪
戰狼是錯的,魔不是林阡,不正的是他林陌自己
山嵴如刃,經縮復初。
一霎,仿佛又聽到浣塵在耳邊質問“林陌,原想除魔,何以求魔”“向我證明,你可控制自己,從魔到人。”
上次浣塵用命使他清醒,今次,沒想到是阡吟的血洗。
晝夜交替,漫天下沙,他忽然想起最初的那個自己,恍如隔世,
卻早已滿身罪孽,如何再去面對被他拽入這漫漫煙塵中的任何一人
景翳翳以將入,撫枯樹而盤桓
“桂何事而銷亡,桐何為而半死臨風亭而唳鶴,對月峽而吟猿。樹猶如此,人何以堪”
注扶風間諜任務的相關章節見1330、1350、1482、1484、1518、1524、1535、1738、1878、1968章,,